周围人皆一愣。
“我们为何回京?为的就是诛杀此等不忠不义不仁的昏君!”
江婷陡然提高音量,长指一抬,指着皇帝的尸体厉声道:“此昏君!上对忠臣不仁,下对百姓不义!不忠于天地,不敬畏神明!”
“他养的三个好儿子,太子懦弱无能,不堪重任,被酒色掏空身体无所作为!二儿子,谋逆之徒,置天下生灵于不顾!四儿子,卷走宫中和国库所有钱财离去,欲自立为王建立新朝!”
周围的百姓逐渐安静下来,被江婷的话震惊得脑子都转不动了。
江婷继续道:“这么多年,贺家军、西北大营、边城驻军、丹东大营,还有许许多多的将士于风雪之中、苦寒之中、饥寒交迫之中驻守边关,将头颅和性命拴在腰上,为护得大郢的国土和百姓而上阵杀敌,黄沙埋骨!”
“可这昏君呢?朝廷呢?将士们的粮草往往一拖再拖,抚恤金一减再减,最后反倒是要贺指挥使自掏腰包给战死的将士亲眷发钱,要边城百姓把自家过冬的口粮拿出来给将士们填饱肚子!”
“而这昏君却大兴土木,过着酒池肉林的日子,将士们饭都吃不上,百姓们日子过得连狗都不如,而这京城,这皇宫里的亭台,倒是起得很快!”
江婷说着,眼见大臣们要打断她的话,她抬手就将剑抵在皇帝的脖子上,“谁敢动,我就把他头割下来。”
赵轻鸿也抽出剑,对准太子的脖子。
江婷继续道:“几月前,北戎举国进攻边城,贺家军和边城守军苦守一月,险些就要城破,而援军呢?!西北大营呢?!西北大营正在中原平叛,试问,这不怪他教的好儿子吗?”
“边城若是城破,不用半年,北戎就可继续南下,你们以为中原守得住几时?!”
“他就是一个欲要亡我大郢的昏君!”
说罢,江婷趁着大家都还在怔忪之中时,猛地握住剑柄,自上而下噗地一下,重重捅进皇帝的胸口。
尸体表面已经结成冰,剑尖破开冰层,发出碎裂的声音。
此剑乃是贺云琛的问尘剑,也是贺家历代传承给指挥使的宝剑,它在北戎时,被北戎可汗库烈罕击碎,后又被贺家军里的铸剑高手重铸。
今日,才算是真的断剑重铸之日。
贺家人为守卫这大郢江山,死了多少人,最后却要被冠上通敌叛国的罪名,今日就由她手握此剑,来为他们鸣冤!
“啊——你你,你竟敢!”
有老臣见此情景,直接两眼一瞪,腿一蹬,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挺挺地倒了。
其他文臣还未来得及大骂,江婷已经拔出剑指着他们,硬生生把他们吓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在心里大喊:这是个疯子,这就是个疯子!
江婷冷笑一声,“我道天下昏君暴君已除尽,除了这父子俩,可还看清这是谁的头?”
她的剑尖一转,指向被人端着的托盘上放着的库烈罕的头。
百姓们已经被她一波又一波的话震得整个人头晕目眩,他们现在除了随着江婷的节奏走,竟然分不出半分精力来质疑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