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七个字,战玉元骤然捏紧手掌,隐在阴影里的面容登时变得晦涩难明起来。
“真爱?”
声音很轻。
轻到秋昀都差点没听见。
他卷着笔的藤蔓一顿,看向战玉元,就见对方唇角的弧度依旧,眼里的温柔和笑意已是荡然无存。
他敏锐地从对方的神情中嗅出了危险的味道。
心中稍一迟疑,对方忽地抬起手指,在他舒展的枝叶上来回摩挲,指尖的温度烫得惊人,没有半分笑意的眼眸也忽而变得幽深起来。
黑黝黝的,像是压抑着什么,在他心惊时,对方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复而睁开眼倏地一笑,然眼里依旧不见一丝笑意。
“我真想把你锁起来。”
清泠的嗓音温柔如旧,但说出的话却是叫秋昀毛骨悚然:“关在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将你与世隔绝,只能待在我身边,这样你眼里就永远只能看到我一个人。”
咔嚓!
被藤蔓卷着的笔拦腰折断——
“不过关得了你的人,却关不住你的心。”
他话锋一转,又似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所以,你不要再说这种刺激我的话,不然我会很生气,人一旦生气就容易失去理智,到时候就会做出些让你无法接受的事。”
你变态你还有理了?
秋昀气得举起藤蔓正要抽过去——
“咱们打个赌怎么样?”战玉元又取出一支笔,神情郑重地放在骤然停在侧脸边的藤蔓上:“就以灵液为赌注,我输了,不但我手里的灵液归你,往后我每日再给你一瓶,如果我赢了,灵液照样是你的,只不过……”
他刻意停顿并拉长尾音,定定地看着面前的‘玫瑰’枝叶无风晃动,显然是心绪不平。
这个赌注看似秋昀稳赚不赔,但战玉元是吃亏的性子?
秋昀不动。
“你不是说你对我父亲是真爱?但爱是互相的,你现在变成这样,在你不提醒的情况下,如果我父亲能认出你来,我愿赌服输,放你回去。”
战玉元说着发出一声轻叹,又道:“可他要是没认出你来,你就得陪在我身边。”
秋昀心动了。
他倒不是相信战泽朗,毕竟战玉元把傅昭辛扮作他派了过去,这么久都不见战泽朗闹过来,就知道战泽朗没识破傅昭辛的身份。
他是想借此赌约出去,到时候可以找机会逃跑。
俩人就此达成共识。
然而傅昭辛却失踪了。
战泽朗失望地挂了警方的电话,疲倦地揉了揉额角,门外传来车子的引擎声。
他强制打起精神来,快步迎上去,就见面色微喜的战玉霖走了过来,他眼前一亮:“泽疏那边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