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沈竹话没还没说完,邢夺就爆发了:“相信你?相信你什么?!相信你折腾自己的实力吗?”
邢夺冷呵一声,气极反笑道:“你都把自己累得晕倒了,还让我怎么安心?!”
“再说了,你让我相信你,那你相信我了吗?什么事情都不跟我说,也不让我做,怎么,你还怕我夺权不成?!”
“你这说的都是什么狗屁话!”沈竹这下也怒了,也顾不上心虚的问题,直接翻旧账道,“要不是你偷溜上战场,把自己折腾得昏迷了整整两个月,我会担心的晕倒?你这样让我怎么相信你?!”
“要不是你做什么都把我排除在外,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让我做,我会自己偷溜上战场?”邢夺恼怒道,“你担心我遇到危险,那我就不担心你吗?那可是虫族?!虫族?!大军都难以剿灭的虫族,你就带着那么几个虾兵蟹将过去了,我怎么可能不担心?!”
“那本来就是不确定的消息,我带那么大阵仗过去做什么?”沈竹强辩道。
“呵,你为什么单枪匹马过去,你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清楚,不用在这里跟我装糊涂。”邢夺冷笑一声道,“你有自己的成算,我可以不计较,但我不能无视你总是把自己置于险地的这种行为!你为什么就不肯让我帮你呢?我只是站不起来,不是真的不能上战场了,所有人都相信我还可以,为什么你偏偏的不愿意相信呢?!”
“我相信啊!可是相信又怎样?!我要不是心疼你,让你当牛做马的又能怎样,反正你也是心甘情愿!”沈竹气得手抖,一字一句地质问邢夺道,“可我想保护你有错吗?!害怕你再出意外有错吗?!不让你知道这一切少操心,有、错、吗?!”
“归根结底,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此话一出,沈竹一下子就愣住了。
不过邢夺没发现这一点,只是还在控诉道:“那我呢?你有问过我想不想吗?你想保护我我当然开心,但你现在不仅仅是在保护我,你是想让我一辈子都被你当成橱窗里的瓷娃娃供起来!可我不是瓷娃娃,也没那么容易受伤,你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吗?!!”
沈竹:“……”
一口气说完的邢夺微微气喘,喘了几下之后才反应过来沈竹没有反驳他。
刚刚还气势十足的邢夺,看沈竹一熄火,一下子就不敢说话了。
他有些害怕地看着沈竹一脸沉思的模样。
而沈竹的确是在想事情。
他在想,自己是从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的。
这种表面上看起来是“为你好”,实则对对方却是一种禁锢的想法。
好像,从这个世界一开始的时候,他对这个世界的司诏就不太一样。
为什么来着?
哦,对,因为他站不起来。
可是他瘫痪两年,退役也不过是因为信息素感知缺乏症,而且就算这样他也没有就这样放弃自己,而是转去军校做了一名教官。
是他自顾自地认为邢夺需要被保护,却根本没有发现对方,其实从来没有因为这一点而自暴自弃自怨自艾。
网络上的舆论,是他为了避免刺激到邢夺而封禁的。
像邢夺说的一样,是他捂住了的邢夺的耳朵,堵住了邢夺的嘴巴,没让他说话,把他当成了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就连当初觉得邢夺妄自菲薄,也只有他跟被踩到尾巴了一样,甚至还因此跟邢夺吵了一架。
冷静下来的沈竹发现,原来自己的变化都是有迹可循的。
是他太过于爱重司诏,结果反而把两个人都困在了爱的囚笼里,犯了和司诏异曲同工的愚蠢错误。
想到这儿,沈竹突然轻笑了一声。
笑声恍然大悟,如释重负。
不过一直盯着沈竹的邢夺却不这么认为。
他反而是觉得,这是沈竹气急了的表现。
刚刚义正严词的模样再不见踪影,骨子里面的犯怂基因又蹦出来作祟了。
他颤巍巍地伸出试探的小手,纠结半晌,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得道个歉。
结果还没等他想到该怎么办,就突然被揪住衣领子,一下子按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