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因是翡翠用了唐泱泱给的胭脂,觉得很是奇妙,跑去告诉了柳玲儿。柳玲儿既震惊于外甥女自己做出的如此出色的水粉,又惊喜其中的商机。
虽然新帝才刚登基不久,但纳妃一事也不会远。如果新帝对泱泱是真心的,那么泱泱迟早要嫁进宫里。嫁进宫里,怎么能没有像样的嫁妆呢?
柳玲儿不亦乐乎地筹备胭脂铺开张。
唐泱泱则在参洱养伤的这段时间,重游了遍扬州。
翡翠原先到将军府是替老将军帮忙监督樊奇麟做课业的,但小姐一回来,翡翠心思就跟着小姐跑了。
今日跟小姐跑去游湖,明日陪着小姐去采花摘草药……帮着夫人开罗胭脂铺,又帮着小姐捣做胭脂。
茶楼,糖铺,戏馆,画舫……张开铺子忙归忙,但翡翠跟着小姐大多都在贪玩。
柳玲儿替外甥女张罗的胭脂铺,刚开张,只暂推出十几盒胭脂。
扬州地大市大,一间小小的胭脂铺,刚开始无人问经。但因有了樊老将军府在暗中帮忙,一日不到十几盒就卖完了。
而那些因樊家而买了这间无名胭脂铺胭脂赠妻女的富豪官爷,本是随手留个人情,没想到在后几天竟不约而同被家中妻女追问在哪买的胭脂,是什么名号,开在了哪里。
胭脂铺在扬州便火了起来。最忙的时候,连樊家的家丁下人都过去铺子里帮忙。
唐泱泱在扬州的日子风生水起,而参洱的伤势也在慢慢好转。
而皇宫。
明黄龙袍的人躁郁地捏着眉心,龙案下又是一盏不小心摔碎的琉璃灯盏。
“陛下,许大人请见。”外头公公传道。
“让他进来。”
一身官服的许宸月走进来。
“皇上,你真该瞧瞧那些迂腐老臣的脸,哈哈都被气黑了。”许宸月大笑,“不得不说,你从哪把谢罔找回来的,他气死人的本事倒是一顶一……”
楚修胤淡道:“能劝退那些整日只想给朕塞女子的顽腐,他倒是有点用处。”
许宸月听到这里就不乐意了,“哼。臣也可以,皇上就凭这个让他当丞相,臣头一个不服。”
“你是可以。但资历说服不了那些顽虫。”楚修胤长指轻点过御案上的奏折。“况且,谢罔的作用还不止于此。”
楚修胤眸子郁沉。只要谢罔一日在宫,他便有一丝希望等到泱泱回来。
在此之前,谢罔必将为他,为他的江山社稷操劳出力。
而泱泱……她一定会回来……
许宸月看着楚修胤愈发不对的脸色,眼再扫到御案下破碎的琉璃盏,眉头不自觉担忧地皱了起来。
他太清楚楚修胤现在的状况,没日没夜将自己埋于处理政事中。人又不是铁做的,再加上说不定心里头还在拼命抑制着什么,怕是这样下去,身子搞不会真会累垮。
所以即便无事,许宸月每日都找借口来同他说说话,试图将自己的挚友解救出来。
不过看着样子,似乎没有多少用处……
许宸月告退后,仰天唉呼,愁,真是愁断头啊……
然后转身去找了齐七。
许宸月:“你能去把唐泱泱找回来吗?”
齐七的忧心自然不比许宸月少。主子自那日回来,愈发的寡言冷厉,甚至连眠都比以往少得可怜,更别提愈发病态的脸色。
齐七是知道唐泱泱所在的地方。但主子明令了不许他们去找她回来。
许宸月光看齐七的表情就知道他在为难什么。“先把人劝说回来,不行再强带。你们主子现在什么状况你也知道,身子骨再强壮也经不起他这样折腾。有什么我担着。快去。”
齐七心下一凛,立马跃上屋檐往扬州去。
参洱的伤势好得差不多后。唐泱泱同他定了三日后启程去西枭。
这日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