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予年回完,就把手机扣到胸前开始盯天花板。
其实他有点琢磨不透倪向荣对黎淮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
如果是真的,他不会这样意味不明让黎淮工具人一样,卡在他跟宁虞中间当催化剂。
但如果是假的,又怎么可能关心他们玩得怎么样……
黎淮这一觉睡得很沉,很投入。
因为他惊喜地发现原来梦里不仅“他”不是他,“宁予年”也不是宁予年。
那个从出租车下来的年轻“男人”,明显比宁予年轻快。
一进一号别墅,就吸引不少草坪上佣人的注意。
但“他”丝毫不怯场,修长的手臂浮夸划过头顶,扣回腰际,绅士又纨绔的脱帽礼,佣人里离得近的几个姑娘都被逗笑了。
然后“男人”走到门前也不按门铃。
十年没回来,只简单猜了两次密码,大门便向“他”敞开。
黎淮猜测屋内的装潢,应该跟“宁予年”记忆中相差无几。
因为“他”一路轻车熟驾奔进大堂,找准严叔就是一个熊抱,顶着四周佣人惊惶的目光,把严叔吓了一跳。
但等严叔看清来人的脸,很快开始一段久别重逢的对话——黎淮直觉在现实里,宁予年也是讨严叔喜欢的。
这头两人高兴,四周工作到一半的佣人们则陷入茫然不知所措,“宁予年”很快注意到大堂另一端过来的男人。
知道自己打扰了严叔会客。
那人腋下夹着公文包,一张脸上横肉肆意,点头哈腰对“宁予年”递上名片:“合作多年,没想到今天有幸见到,李老师久仰久仰。”
黎淮本来不认识他,但一听他声音就记起来了,这人不就是上次来找宁予年拿怀表的。
当时他靠在宁予年肩上睡觉,只“见”其声,不“见”其人。
眼下这多半是把“宁予年”错认成“他”了,来找代笔的。
结果“宁予年”抢在管家澄清乌龙前,便回握住了男人的手,喊出口的姓都跟那个拿怀表的一样:“唐先生谬赞,我们去会客厅聊。”
顽劣的恶作剧。
一屋佣人愈发一头雾水。“宁予年”狭长的眼眸却朝严叔飞去一个使坏的眨眼。
严叔心里一软,没拆穿他,只是低低命人上楼催促“自己”起床。
……
黎淮梦醒睁眼,房间里依旧漆黑一片。
他第一次在做梦之后觉得餍足,躺在那有数秒的沉默,然后便翻箱倒柜在床头找起了东西。
大概在他抽开第三层抽屉的时候,枕边有人给他递来纸和笔。
黎淮抄起东西飞快起身,坐到床边的书桌上。
他连邮轮房间根本没有这样东西都忘了,打开台灯随手翻开笔记本,便开始马不停蹄地写。
这时的宁予年既没问他在写什么,也没凑过去站在身后看,只是静静靠在床头,盯着他被台灯点亮的脸。
黎淮写得太急,拧着眉头紧绷着脸,用力握笔的手背上鲜少突出几根青筋,就那么定定地趴伏在案上,睡袍向两边大敞。
俨然一副灯下美人伏案图。
宁予年指尖把玩着镜框欣赏,估计黎淮早把他近视这回事也跟着一起忘了。
整个过程大概持续了十几二十分钟。
A5大小的笔记本一行行被占满。宁予年也从床上坐到书桌对面,给自己倒了杯不-->>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