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红茶,谢谢。”言罢,他向屋里走去,坐在沙发边,有点疑惑地问,“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有了个孩子?”
茶壶中的红茶在空中煮沸,茶香弥漫在空气中,与花香混合在一起,一个古董般的中国骨瓷茶杯落进邓布利多手中,红茶从壶中倾倒而出,在杯中打了个旋,又重归平静。
白气袅袅升起。
佩雷纳尔揪住抬腿欲溜的少年,把他摆正,推到邓布利多面前:“梅林,自我介绍一下。”
这个漂亮的男孩踢了踢地板,又有两朵花冒了出来,他眼珠一转,向前走一步脚压住了那两朵花,用轻飘飘的声音说:“啊,你好,我是厄莫瑞斯·勒梅,或者是■■■的话会给我命名叫梅林lily,总之请不用拘谨,叫我梅林就好~”
邓布利多和善地回应了他:“阿不思·邓布利多,霍格沃茨变形术教授,也是尼可和佩雷纳尔的朋友。”
“你比他们年轻很多。”梅林瞧着他,声音很愉快,“看来你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家伙。”
邓布利多笑了笑,没有回答。
“具体细节还是等尼可和你详谈,因为担心被格林德沃的人拦截,我们没敢写在信上。”佩雷纳尔抚了抚梅林的肩,“因为我们曾经在巴黎对抗过他,这些年,尼可和我只能在家里翻阅古籍,研究炼金术。从一部八世纪的古籍里,我们找到了有关魔法石——也就是‘圣杯’的记载。”
“耶稣的杯子……”邓布利多惊讶极了,“真的有这样的东西吗?”
梅林插嘴道:“当然没有,那本书我也看了,它记载的圣杯也只是人造的魔力结晶,就像魔法石一样。”
“大概只是历史上的某个巫师也曾经成功炼制过魔法石,却没有留下自己的名字。”佩雷纳尔说,“书上记录了那位巫师在生命的最后,研究出了通过炼金术创造有生命的躯体,又通过魔法石赋予‘它’知识和灵魂的方式,但因为战争的缘故,魔法石被破坏了,那个巫师最终也没能实践。尼可和我已经活了很久了,被困在家中,永恒的生命也显得太过枯燥,因此我们决定进行这个尝试——创造一个孩子,放弃我们的永生。”
梅林两手背在身后,歪头冲邓布利多露出了笑容。
“我不敢相信。”邓布利多深吸了一口气,“你们成功了。”
“成功了,却不是以我们所想象的方式。”佩雷纳尔摇了摇头。
邓布利多想到少年的名字,隐隐有些预感:“难道……”
梅林拍了拍佩雷纳尔的胳膊,清了清嗓子说:“接下来的还是我来解释吧,魔法石并不能‘赋予’灵魂,而是和法阵咒语一起构成了召唤的媒介,从更高维度的‘概念’里摘出了一个灵魂。这种召唤并不同于这个世界根源的魔法体系,因此摘出的概念只能最高限度地向本世界靠拢……于是就是我啦。一个少年的梅林灵魂,和活着的躯体合为一体,成为了佩雷纳尔·勒梅与尼可拉斯·勒梅的孩子,同时具备两种身份的认知,也是被世界接纳的唯一方式。”
“毕竟,说到底,这个世界其实没有梅林吧。”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斟酌着言辞:“确实,我认识的最好的魔法史专家曾经研究过,这位最伟大的巫师只是巫师们随着时代变化的一种幻想创造。我还以为你们叫他厄莫瑞斯只是一个……名字。”
“如你所见。”梅林张开双臂,笑容灿烂地说,“幻想产生概念,概念摘出灵魂,灵魂结合躯体,生命诞生了,也成为了幻想的载体。一位不速之客推开了世界的门,虽然还对世界一知半解,但像真正的孩子般充满好奇。一半梦魔,一半人类,混血万岁!”
“然而,神秘仍然是我们难以完全探索的部分。”佩雷纳尔补充道,“或许在神秘以外的另一个世界,确实有梅林的存在。我们无法肯定召唤的根源,而这样的召唤无疑是充满危险的,我们不能期待好运每次都眷顾我们……阿不思,古老的邪恶远超我们的想象,一旦落到格林德沃手中,后果更是不堪设想。”她眼中的苍老此刻暴露无疑,充满担忧与疲惫,“我们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对抗格林德沃,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写信给你。你是唯一能够对抗他的人,也是唯一能够保护梅林的人。”
“格林德沃在寻找佩弗里尔的遗物……”邓布利多喃喃,表情越发严峻起来,“如果暴露了魔法石一定程度上能够赋予死者以生的概念,那么这孩子只会处于无限的危险中。”
“不止是赋予死者以生的概念,更可以赋予不存在者以存在的概念。”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加入了交谈。
梅林兴高采烈地挥手叫道:“尼可,你回来了!”
尼可·勒梅是一个白发苍苍的中年人,就像他的妻子一样,身上有苍老与年轻的矛盾。他将大衣丢到一边,迅速走到邓布利多面前,看着他那双蓝眼睛,紧张地说:“阿不思,格林德沃是个预知者,他看到了……他看到了我的孩子!我刚刚从圣徒的宴会上回来,推脱不掉,你知道的,整个欧洲都在他手掌心里——格林德沃说他看到了一个孩子!”
浸透灵魂的冰冷霎时笼罩了邓布利多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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