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有两个餐厅,一个中式一个西式。今天这些人年纪大的多,只爱中餐。
一行人围着大圆桌坐下,霍清桐坐在宋小芸身旁,再旁边是宁伯母。
霍爷爷和乔爷爷坐在上首,霍奶奶坐在霍爷爷身旁,偏头和乔爷爷说话,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容,说到高兴处也开怀大笑。
霍清桐不动声色地看了她好几眼,全然和在乔封行那儿两个样。
她想到的不对劲正是霍奶奶的异常。
在乔封行的房间时,她曾看过霍奶奶几眼,她老人家死死地盯着昏迷不醒的乔封行,似乎不在意周遭的一切。
她老人家也不曾说过一句话,作为一个和乔家关系密切的长辈,无论如何都该说一句话的吧?
回到霍家,霍清桐跟着宋小芸回房,问起乔霍两家的关系。
宋小芸沉默了几秒,摸摸她的头,拉着她坐在床边。
“桐桐。”她缓缓地开口,语气有着从没有的严肃,“你为什么从不问你外婆外公?”
霍清桐没想到宋小芸突然问起这个,怔了怔,眉眼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宋小芸似乎没想得到答案,接着说:“妈妈小时后家里条件挺好的,六年级那年你外公外婆出车祸没了,你太爷爷把我拉扯大。妈妈刚进文工团那年你太爷爷也去了,一天的福都没享到啊!也是那个时候,夏……你夏爸爸在我最难过的时候拉了我一把。你乔奶奶是我的老领导,她让我忘了失去亲人的痛苦,把所有的心思用在歌唱事业上。要不是她的栽培,我也没机会认识你爸。她不仅是我的老领导也是我的亲人,桐桐,哪怕只有一丁点的机会,妈妈也希望你去帮帮小行。”
一个爷爷将自己孙女拉扯成人,一个爷爷将自己的孙女抛弃不管。
同样是爷爷,为何差距如此之大!
霍清桐低下头,想到离开乔家时乔夫人拉着霍清桐的手,一个劲地拜托她经常去陪乔封行说话。
别人眼中的乔封行是奸商,她眼中的乔封行不是人,是招人喜爱的钱钱钱,不用任何人劝,一千一万个愿意。
“成,我就周末去吧。”
她点点头,本想每天都去,争取早日把乔封行说醒了。
可想到司少已经制定好辅导计划,且警告她不准有任何借口不上课,只能周末去图书馆的时候抽空去一下乔家。
霍清桐洗完澡,玉姐还没送牛奶过来。
为了让皮肤白一些更细腻柔滑一些,她每晚睡觉前都要喝一杯牛奶。
出了卧室刚走到楼梯拐角,客厅里传来霍爷爷突然提高的嗓音。
“这丫头打小在农村长大,欠缺教养。司家那孩子又狂又野,让他教孩子能教出什么名堂?天下的老师死绝了吗?跟着司少好的没学到劲学些骄纵蛮横回来。”
“爸,一个是您的孙女,一个是您从小看着长得孩子,您怎么能这么说他们?”宋小芸的嗓音不大,霍清桐听得不是很清楚但也听出大概的意思。
“小芸,你别理他,他就是一老顽固。”霍奶奶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生气。
“我说错了?你们去小区访访,哪家不对司少头疼?”
司少除了有点冷,不太搭理人之外,哪里坏了?
老头竟也好意思嫌弃司少,忘了是谁死皮赖脸逼她柔弱的妈让司少给周晴空辅导。
莫名的,霍清桐不想听到霍爷爷对司少的指责,突然扯开嗓子喊:“玉姐!玉姐!我的牛奶!”
楼下的三人听见她的喊,全都闭了嘴。
司家书房,司少抬起眼,第五次看见霍清桐走神,终于没忍住,拿笔敲她脑袋,“又走神!昨天被人欺负了?”
霍清桐摸摸被敲痛的脑袋,翻他一个白眼。
“有人借你钱没还?”
霍清桐继续翻他白眼。
司少凛眉,眼底含霜,冰冷冷的,“再翻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沈黎坐沙发上,抬头看过来,“桐桐,你今天有点心不在焉哦。”
霍清桐抿了抿唇,看他俩一眼,低头写题。
一秒后,她“啪”地放下笔,转身看着司少,眉眼寒凉却有格外的认真。
“司少。”
司少没吭声,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