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言家的人把门关上,才抬手摸了摸女儿的脸:“你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脸色有点不对啊?”
商靳也又跟着扭头瞥下一眼。
他早就嗅了姜昕的异状,但每个人都有极私密的领域。她不说,这里场合也不对,他也不便问。
也就只能做视而不见,朝沈慧玲与姜怀安喊了声爸爸妈妈,又朝那边的姜家大伯大伯母也喊人打了声招呼。
要说这里头有什么真心也是没有的,全个面子罢了。况且商靳还记得那回,他连夜上了姜昕的床。被他这好岳母抓包后,她说的那些话。
一想到这个,又看到姜昕突发的情绪不对,商靳就感觉有点烦燥。
他把人的手朝岳母手上递过去,“您和她坐一块聊聊吧。”
毕竟是亲母女,说不定聊聊之后就开怀了。
沈慧玲拉起女儿的手,一时想念起外孙,随口就道:“怎么也不把小的带过来让我抱抱。”
她身后的姜怀安一听这句就怒了,“你瞎说什么呢,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人家还躺在医院里生死不知呢,你还想在这里嘻嘻哈哈的逗孙子?”
沈慧玲也知道这句不对,她就是这么本能的嘴快了。自己有错在先,也怨不得男人凶她。
但姜昕就不管这个了,她从小到大但凡见到爸妈吵架。永远都是不分对错,站在她妈这边的。
于是,朝她爸看过去,比他声音更大的凶回去:“都跟您说过多少回了,不准这样吼我妈的。”
姜怀安一下子就怂了,他怕女儿,两个都怕。大的那个是个娇气包,给个凶点的眼神就要开始落泪。而小的这个,也越长越像炸|药包。只要他稍有不对了,就敢朝他拍桌子摔碗筷。
“我、我也没怎么凶你妈啊,我就是这么一说而己。你看看她,说话都不过脑子的。这么个场合,抱个小的过来,让他在这里奔来跑去嘻嘻哈哈的像个什么样子,没得让人说咱们家没规矩。”
姜昕还是不依,眼都气红了:“什么都不行,反正怎么样都不许吼我妈。这还是当着我的面呢,我不在的时候呢,是不是想凶一顿就凶一顿啊。您这是不是想着我嫁人了,没人再看着您盯着您了是不是?”
沈慧玲见父女俩个又杠上了,忙做和事佬,“行了行了,是我想念小的一时嘴快了。我被凶都不气,你们父女急红眼的对上干嘛。”
一边的商启宗见这情形,又想起姜怀安这老家伙当年教女儿对他的那些坏来。
忙扬起一脸的笑看过去,假作劝道,实则想捅他的心窝子。
再有一则是前些年,他这好儿子不是碰了人家的女儿又没表态吗。那段日子跟之后的两年多里,他可是遇一次姜怀安就被他指着鼻子狠狠骂上一回。
那会儿他儿子有错在先,他也不好反击回嘴,可受了他不少的打击。
所以现在,他也想出出这口憋久的气。
“老姜,你做人做事这态度还真欠点风度,像我就从来不凶家里那位。而且姜昕在我这个爸爸手底下,可乖顺得很,从来不跟我像对你这样的大小声说话。看来你这爸爸当的,可不怎么成功啊。”
“您这又添什么乱呢!”商靳斜了眼他爸,投以厉色警告。
姜怀安心里的醋瓶子都打翻了,他酸得不行的走回去在儿子身边坐下,叹道:“不对你大小声,那是因为你不是她亲爸,她要对你保持着客气。不过也是女大不中留啊,是要外向点的。不过幸好我儿子还好,要是他像女婿刚才跟你说话这个态度来跟我说话,看我不削死他。”
这回轮到商启宗被弄得无话可说了,他恨恨瞪了眼儿子,又朝姜家小子看过去,盼着他能不驯地说些什么来刺刺姜怀安。
姜超忙朝商启宗举高双手作投降状,笑道:“商伯伯,这会儿我真要说点什么,回去后真能被削死。我们姜家女人地位高,我不太行。”
而另一边的姜家大伯,见小弟十几年如一日的跟商启宗不对付,也朝他看过去严肃道:“行了,你们俩加起来都多大年纪的人了,怎么连俩个小的都不如。他们才过几天消停日子啊,别搞得又被你们弄起火来,各向各爸的吵起来。”
商启宗觉得这还算句中肯话,再者谁叫他有个不如人家儿子听话的好儿子呢。只好咽下满腹反击的话,带着老二挨着姜怀安这边的座位坐下。
他虽有些讨厌这个人总针对他,但也分得清场合。儿女们都已经成一对了,他再怎么面子上的也要往好看里做。
而沈慧玲这边,也立刻拉了女儿过来坐下,商靳自然也是挨着岳父岳母老婆这边坐。
包间里有短暂静默,还是商启宗先出声打破了沉寂。
“这个事挺突然的,是我没料到的,看来有些事还要马上做出调整才行。”
“谁说不是呢。”姜家大伯把话接了过去,轻叹道:“看着身体不错的样子,前阵子还约在一起打高尔夫钓鱼来着,怎么会下盘这么不稳呢?再说谁床间里不放壶水的,用得着出去到楼下喝吗?再说哪怕是从三楼的楼梯上滚下来又怎么样,中间还隔着个二楼平台呢,怎么会摔成这样呢,顶了天的折断胳膊折断腿或是只有几处碰伤罢了。我看这个事啊,里面只怕有什么。”
这年头做官的不是正常卸任,只要传出个什么抑郁症跳河跳楼无缘无故死在了什么地方,就不会是简单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