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骂他,他无力反驳,只是如果事情再次摆在他面前,他仍旧会作出一样的选择,因为,他是大齐的守疆大将军,更是大齐百姓的门神。
被世人误解习惯了,早就练就金刚不坏之心,可当看到闫芳香绣的面然大士时,他的心突然就软了,有种要哭的冲动,因为,终于有人懂得他的良苦用心了。
有些为恶,是为大善。
离清目光转向闫芳香,带着七分的火热与激动。
杨锱城登时紧张的挡住离大将军的视线:“离大将军,我妻子不会武功,也不会与人起口舌之争,只会绣花织布,你不会要和她比试吧?”
离清嫣然一笑:“你小子,和老子一样,是个嘴黑的,老子才没空和你夫人比试那些娘们叽叽的东西。老子只是好奇,你娘子是怎么想到绣面然大士的,和老子肚子里的蛔虫一样。”
闫芳香:“……”
闫芳香面色一讪,这老头儿,夸人,就跟骂人似的。
离清伸手入怀,将闫芳香参选的面然大士双面绣拿出来,递给了杨锱城。
杨锱城展开绣图,正面,是青面獠牙怪物图。
背面,是观世音菩萨图。
一善一恶,如此鲜明。
杨锱城也终于明白,上次他偷看,只看到了绣图恶的一面,没看到善的一面。
二人初次见面并不美好,闫芳香变相的插嘴劝架:“离大将军,民妇之所以绣面然大士,是因为大将军和我相公是同一种人,叫刀子嘴豆腐心:明明讲的是好话,却不能好好的说;明明是为对方好,偏偏像打架一样……”
杨锱城与离清同时被训教了。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噗嗤”一声乐了。
离清撇撇嘴:“我孙子和你年纪相当,等他回京述职,你们俩切磋武艺,不算我倚老卖老欺负你。”
杨锱城慨然点头:“那是自然。您是长辈,我也不敢大不敬的跟您动手。”
好家伙,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人,和好了。
待离清离开了,杨锱城则自我解嘲的把面然大士放在脸边:“原来,在娘子心里,我长得青面獠牙,这么丑啊……”
闫芳香把图翻到了另一面,把观世音菩萨像放在了相公脸旁,啧啧叹道:“我相公,和菩萨一样慈眉善目的。”
杨锱城左右看看无人,压低声音:“娘子,菩萨,长得也不好看……”
闫芳香立马打了杨锱城大脑壳一下,气恼道:“呸呸呸,乱说什么呢?小心菩萨怪罪你……”
杨锱城忍俊不禁:“娘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刚才咱们大声讨论长得丑的面然大士,也是观世音菩萨化身……”
闫芳香:“……”
。
吕方等人到齐了,闫芳香听从杨锱城的一切安排,坐了玄木马车回乡。
路上百无聊赖之际,碎荷教了闫芳香马车上的各种机关,以及武器的存放地点,并给了闫芳香一只暴雨梨花针针筒防身。
闫芳香学得出奇的认真,她不想像离清幼弟一样,成为杨锱城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