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经过东朔住的房间时,她愣住了。
床铺的被褥是鼓起来的。
东朔没有走。
他还在,正躺在床上。
宁琅暗叫不好。
果然!
见东朔的脸色不对劲,腮上是酡红的,宁琅便伸手查探,旋即,烫人的热度从他的额头传到她的手背。
是染了寒疾,发热了。
昨日还好端端的?
今日怎么突然病了?!
她现在该去哪里找医修?附近哪里有人能来给东朔看看?
宁琅不禁恨自己未是修士,不能传音,也不能御器飞行,去寻人帮忙。
但想着不能耽误,驼峰峰底入口处应该有看守的弟子,能拜托他们去找医修,便立刻转身,打算赶去。
刚转身,手腕就被拽住,他掌心灼热,火烧一般,却没用什么力度,可宁琅只觉自己被套住,动弹不得。
东朔嗓音干裂。
“我不要紧。”中间他轻咳了几下,“草药煮水喝过便好。”
“那你松手,我去煮药。”
草药得煮,应急用的,医修也得找,得了医修的一句无事,她才能安心。
宁琅用煮药的借口遁走的想法没有能实现。
“药我已经煮好了。”
东朔示意宁琅往榻边的案上看一眼。
宁琅瞧见个药壶,她心觉不可思议,还掀开了盖子看了看,闻了闻,发觉竟真的是一壶药汁,而且还是满的!
她难以置信到了极点,瞪大了眼睛,问东朔:“你煮好了你不喝?!”
东朔则很淡定。
他不肯放开宁琅,动了动因病躺了一天而僵硬酸涩的身子,艰难地用手肘把身体撑了起来。
慢悠悠地爬起身后,东朔似也想到了借口,答道:“煮完草药便没力了,喝不动了。”
恍然自己并没有在说一件非常荒谬的事情,话落,东朔坦坦荡荡地问宁琅:“道友,能劳驾你喂我吗?”
宁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