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果不说话了,别过头不看他了。
林永成又说:“小孩子哪有不上学的?不上学你想干嘛,你想当文盲吗?还是去种地吗?去喝西北风?”
一连串的问题砸了下来。
其实吧,林永成也不是让她小小年纪就去读书,只是这孩子已经有了厌学的征兆,他们一家六口,四个大人都是这个年代的高材生,七岁的小紫苏也是个小学霸,怎么出了个另类?
有问题,就必须纠正。
不读书怎么行?小孩子一定要爱学习!
小白果理直气壮,比林永成还大声:“我可以抓鱼!”
“冬天呢?”
“冬天有干鱼。”
“……”
他还治不了她了!
这孩子脑瓜子不笨,她就是懒,知道读书辛苦所以不愿意读书,连听人背书都不愿意,有点欠揍了!
林永成又说:“你看看咱们家,爸爸妈妈在县城上班,外公在卫生所当大夫,外婆在学校当老师,紫苏也要读书,只有你无所事事。你觉得这样对吗?你要找点事情做!”
“我不!我还不到五岁!”
“你以为五岁还小?你姐姐三岁就跟着外公背医书,还跟着外婆识字算数。五岁已经是个大孩子了。”
小白果不吭声了。
姐姐是个真小孩,大人让她学什么,她就学什么,从三岁多就开始学习了,姐姐是个很努力的小孩。
可她是咸鱼精呀!
偶尔努力一次可以,怎么能天天努力?
那不符合她咸鱼精的身份,给咸鱼精丢脸了!
不可以!打死都不可以!!
父女二人僵持不下,这时候小柳叶来到白家,她穿着红底白花的新棉袄,笑得跟个小太阳一样灿烂。
还是老惯例,带了一盆猪血过来。
放下猪血,她凑到林永成身边甜甜地喊了声:“三叔。”
之后再看向小白果,“乖宝妹妹。”
“来找紫苏玩?”林永成对她笑了笑。
“不是哒。”小柳叶拍了拍身上的新棉袄,笑着说:“我爸爸把爷爷接来了,让我喊三叔带两个妹妹去我家吃饭。”
小白果惊奇地看了她一眼,林老头去她家值得高兴吗?
她的困惑写在脸上。
林永成一眼扫过去就知道她内心所想,他张开大手在她头上揉了两下,“不是上林大队的爷爷,是县城的爷爷。”
就是林永业的师父,那个老屠夫。
林永业这个人比较实在,没有什么花花肠子,在林老头那里没有得到过一个好脸色,更没有得到过父爱和父亲的肯定,自从拜师以后,老屠夫对他好一点,他就对师父好两点。
一来二去,师徒感情不断升温。
在师父身上,林永业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
他师父又无儿无女,晚年收个徒弟把他当成亲爹去孝顺,他也不会亏待林永业,名为师徒,其实已经是父子情了。
林永业的儿女都是直接喊他爷爷。
小白果开始好奇了,“哪来的城里爷爷?”
小柳叶说:“就是城里的爷爷啊,我爸爸接他来家里过年。这是爷爷给我买的新棉袄,好不好看?”
她又拍了拍新棉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