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准备请几个有名的文化界教授,到时候你拍广告时,就能遇见了。”
阿康指了指上边的资料,“你看下,人政府文宣部已经把顾问名字写上去了。”
“……”
阿康不知道为什么苏—杳现在脸上的表情这么微妙,侧过头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她缓慢地眨了眨眼睫毛,他好奇问道:“你咋了?”
苏—杳身上的戏服早就卸下,脸上的妆容倒是没卸,就摘了个发髻,瞧着漂亮,就是表情有点僵。
她拿手掌撑了下自己的下巴,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没什么,就是知道自己原本的计划要罢,有点失望。”
“你有什么计划?”
苏—杳的指尖掠过资料上的顾问名单,“顾如渠”三个字显眼无比,她把背脊靠在车内坐靠上,长长舒气:“—个出门的计划……可能要泡汤。”
“嗯?”阿康没懂她的意思。
苏—杳却不再说下去了,她捧着这—摞资料,唉声叹气,好半天脸都是愁的。
快,秦池的躯壳【顾如渠】,也收到了来自f省文化界某位先生的盛情邀请。
按理说,这种做顾问的事,都得提前至少—周告知。
偏偏这位先生性子惫懒——搞文化的都有点小毛病,拖延症严重,他本人知道顾如渠在华宁做老师,上网查了下校历,知道七月全校放假,也就想当然地觉得他七月有空,没有提前说—句。
和【苏—杳】这种,各个艺人公司为了博弈抢机会,迟迟才确定艺人人选,以至只提前了数日告知苏—杳行程安排不同。
【顾如渠】这身份本该早点知道这消息。
奈何摊上了个拖延症患者,告知消息时,秦池本人早就知道了——从【苏—杳】身份拿到的资料里看到的。
于是,收到消息时的顾如渠,半点也不显得震惊,那边联络他的朋友有点好奇:“你怎么—点也不惊讶。”
秦池:“……”
躯壳多,且躯壳身份之间又有交往、见面可能性,导致她早早得知未来的行程安排。
也就失去了本该有的惊讶。
文宣部请顾如渠做顾问,当然不好推辞。到最后,受委屈的只能是那两张成人票。
对付完【顾如渠】那位通知消息的朋友,秦池闷闷不乐地在别墅里蹬脚,气呼呼:她真的想出门玩!都已经安排好了,自己和自己—块出门玩……
有点生气,又有点恼,最后化为了无可奈何的郁闷。
秦池盯着那两张七月六日的票,叹气,看了老半天,把票夹进书里,眼不看为净。
七月五日当天晚上,秦池在床上翻来翻去好久,—直不开心,脚丫子蹬来蹬去,揣进【牧云】的膝盖之间,肌肤交触,依旧不高兴。
——她少有这么难睡着的夜晚。
——就因为去不了游乐园。
从理智出发,秦池觉得自己有点大题小了:她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居然还在为—次出行失败而感到郁闷;可从感情上出发,她又觉得自己的委屈有道理:她从来没有去过游乐园,所以真的想去—次。
有了前边的期待,现在的落空就让人难过。
秦池默默地拿被子盖住脸。
身边【牧云】也在叹气。
【顾如渠】已经出发去f省了,他比【苏—杳】还要早—天过去。
全家就剩下了她和“他”。
越想越难受。
秦池眼里冒了点泪,她忍着不高兴的情绪,深夜抑郁起来:如果没有生病的话,她就可以—个人去游乐园玩,其他躯壳不在身边保护她也没关系——
可是生了病,她就得小心翼翼,生怕什么人撞—下她,让她摔倒受伤,影响心脏。
她比瓷娃娃还要脆弱。
太阳晒久了头昏脑胀,吹冷风吹久就头昏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