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他穿了蚕丝衬衫,雪白薄凉的布料,垂坠感极佳;一条西装裤,乌黑如夜,腰带是今年刚出的名牌限定,没有什么太明显的logo,但只要是圈内人都不会错辨。
牧丞看了一眼,就酸得直冒酸水。
他注意到牧云身上的衣服,一件就抵得上他一个月的开销。
想到这里,他更是坚定心思:今天一定要说清楚,那只花瓶他怎么能够轻易地就捐赠出去?
他至少要把花瓶同等价格的钱给他!
话说出口,牧丞脸色涨红,气势嚣张:“当时爸走了,我和妈都很伤心,没有想到这只花瓶的事……没想到你就借这个机会把花瓶给占为己有。”
“牧云,你说我要是把这件事给登报……”他威胁道。
“登。”青年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水,眼眸里透出几分冷淡与戏谑。
威胁并不奏效,牧丞愣了一下。
紧接着,牧云一句话把他给打得落花流水:“你妈呢?她知道你来吗?”
牧丞僵住,牧云看出他面上的表情,倏忽笑了:“噢,哥原来是瞒着明姨来的?”
“哥”“明姨”,万分嘲讽的称呼。
在最早他和明易倩回到牧家时,牧云从来不喊他们。
直到他赢得这场豪门纷争,成为胜利者。
他开始享受着挑拨他们俩的神经,阴阳怪气、冷漠阴鸷地戏谑开口喊“哥”“明姨”……
往往喊一次,牧丞和明易倩就会更惨一点。
上一次他这么喊,之后就是牧丞在澳岛输了全部家什。
牧丞犹如巴普洛夫的狗,瞬间抖了一下。
青年笑起来,他态度舒缓,语气柔和:“我猜明姨不知道你来,对吧?”
“你是不是想着,万一能从我手里要到钱,就独占掉这部分?”
牧丞的心思被他说中,他脸色铁青,半句话都说不出口。
牧云笑吟吟,打量着他的脸,“我猜对了。”
牧丞的心思比一个稚嫩儿童还不如,他怎么会比得过受过良好教育、继承豪门遗产,又把同父异母兄长、继母给扫地出门的【牧云】。
这具躯壳在察言观色上,有着独到的天赋点。
牧丞越阴沉,牧云越开心。
他结结巴巴道:“你、你管我妈来不来?她全权委托给我这件事,不行吗?”
“毕竟你之前对我妈也不客气,她怕了你还不行吗?”
青年笑:“当然可以,你继续说。”
牧丞迟疑了一下,又觉得机会难得,他好不容易来一次,不能没要到点东西就狼狈走人。
于是道:“我爸当年给我妈买这花瓶,我手机里还有微信记录、微信聊天记录实拍,可以做证据。”
青年托着下巴,饶有趣味地盯着他看。
管家在一旁,心说,牧云先生今日的欢乐都是牧丞给的。
他昨天回来时,脸色算不得好看,也算不上太难看,总之就是普普通通。
好在今天一大早醒来,牧丞来给他们看笑话。
想到这里,管家舒心地笑了。
牧丞:“而你,把一个花瓶送给什么病秧子协会,一群心脏病病人,得了病没钱治个屁啊?”
“该死的就死,还治病,治个xx!”
“把我妈的花瓶送人,你倒是菩萨心,人情都是我妈的!”
青年的瞳孔缩了起来,像是大型兽类遇到猎物,机敏冷漠、阴鸷残暴,他脸上的笑意缓缓收了。
然后,牧丞听到他轻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