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你干嘛要给他银子啊,他不就给我们引了个路嘛?”林砚看到唐林给门房银子时,就想制止,不过被方升给拉住了,等门房走了他才问出来。
“二郎君,唐郎君没做错,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你当他为什么会给我们这么好的房间,不就是你们穿的都不错,想讨好你们得赏钱,今天你要是不给,以后怕是有的纠缠了。”方升解释道。
“那就由着他们不成?”林砚还是有些气愤。
“自然不能由着他们,只不过我们现在人生地不熟,真的顶起来,怕会吃亏,而且我这一角银子也不白花,他即拿了好处,自然得再付出一些才好啊!而且我们还有个更重要的事,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唐林说道,过几个月就要院试了,若是将时间浪费在门房身上,无疑是不值的。
“也是,你们现在最重要的是院试,不过这寝舍可比我们寝舍大多了,连床都大了一圈。”林砚很快就把门房的事情丢在脑后,在房子里到处看。
“也是因为县学地方大、住寝舍的人少,你看,像不打算继续考的秀才,他们只是在县学里挂了个名,并不会到这里读书,还有一些家住县城的学生,也不会来这里住。这样一来空寝舍就多了,到了上一任知县,看到这么多空寝舍,觉得不像话,就重新整合了一下,寝舍中间打通,大了一倍,还是一人一间,最后实在住不过了,才变成了两人一间,结果又空下来了。”唐林向林砚解释道。
“那这样的话,人再少一点,会不会又变成一人一间?”林砚想到这里眼睛都亮了。
“应该不会,本来寝舍就比一般人家的房子要好,要是又变成一人一间,恐怕家在县里的学子又要搬进来了。”唐林泼冷水。
“也对,那也没法儿了,要是我来的时候,正好多出我一个人好了,那我就能一个人一间了。”林砚还是心存希望,觉得很有可能这样。
“好了,你们两个,说这个有用吗?你先过了县试、府试再说。还有林子,你平时看的都是什么书,连这个都知道。“林墨把东西放在桌上,没好气的朝两人说道。
“就之前,先生说我策论浮于表面,我就找了我们县的县志看,还挺有趣的。”唐林笑着说。
林墨抽了抽嘴角,不打算和这个无聊的家伙讲话了。
摆放好后,唐林就跟着唐父回家了,路上交代了自己去县学的原因,还有县学一年的束脩。
其实,县学的束脩并不贵,有官府补贴,比私塾还要便宜一两,每年只要5两就够了,不过县学里的先生多,各种节礼花费也多,就算每次都只是最便宜的糕点,一年下来也要三两银子。
这些,唐林本可以不提,但想到大伯母她们的性格,觉得还是要提上一嘴的,趁自己这个童生还热乎,大伯母她们应该不会反对。
不过就算家里还是只愿意出一半束脩,剩下的那些花费唐林也能负担的起,只是,这样一来,唐林心里的那个念头怕会更足了……
唐林向人打听过,县学里先生们学识渊博,但很少会留下来给学生们答疑,所以,他打算在每次节前,他将遇到的难题写在纸上,送节礼的时候问,先生有极大的可能会回答,这样一个先生答几题,他就能将大部分难题解决了。
几月下来,县学所有的先生都认识唐林了,每次过节的时候来问问题,平日里下学,还会去门口堵人,先生们看到他就头疼,可他又不是那种愚钝不堪的学生,相反,他聪明过人,还会举一反三,给他答疑时,自己也能有所得,就是每次都不能准时下学比较烦。
当然,也有一部分先生很喜欢唐林,特别是赵举人,对于聪颖勤奋的学生,他总会另眼相待,甚至还会利用自己先生的身份从县学藏书阁里面借书给唐林看。
这几个月,唐林就向一块海绵,吸收着各种各样的知识,县学不像私塾,只有单一的读书写字,而是根据君子六艺来安排时间,还有画、棋等杂学,种类丰富。
唐林对这样的课程极为适应,除了最开始骑马这一块出了些笑话外,其它的居然都还不错,反而,林墨有了些许不适,以前他只需要看书就好,可现在所学颇多,他无法皆顾,就抛下了射、御、数,专心于书、礼。
唐林不赞同这样的做法,也去劝说过,可无用,只能作罢。
县学里不仅有童生,还有些秀才,不过因为他们大部分都有家室,而且秀才和童生不是一处读书的,唐林很少见到,也就月考的时候,两边考试时,才能看到,恩,没有什么少年秀才,最年轻的那个也是孩子爹了。
反倒那个秀才看到唐林一直盯着他瞧,还以为自己有哪里不对,刚开始,没有在意,可几次后,他实在好奇,就去问他了:“小兄弟,你一直看着小生,是小生有何不妥之处?”
“恩…并未,只是我看兄台年纪正轻,前日却看到了令儿,有些惊讶罢了!”唐林没想到会有人当面来问,心下大囧。
“哈,那小生可要多谢小兄弟的夸赞,小生今年一十八,小儿已有两岁。”那个秀才哈哈大笑。
两人互通姓名后,各自离去。
唐林知道了他叫楚江,一年前得中秀才,因为家人都在县城,不舍他去府城,就在县学就读。
今年,县学里要去考院试的学子不多,算上唐林和林墨也就四人,这几个月来因为唐林闷头读书的关系,跟另外两人不是很熟,只能算是点头之交,不过几人还是相约一起前往永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