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骄只听说今日司宝楼会拍卖公子若的画作,柏靳就是冲着公子若的画来的司宝楼,但许骄没想到今日还有公子宛的画在!
公子宛的画作都是四百多年前的画作,极其少见,要比公子若的画还要再珍贵些!
而且,这还是《济郡图》!
柏靳同许骄离得近,柏靳见许骄目不转睛,轻声笑道,“许相喜欢公子宛?”
两人离得近,许骄正好颔首,“嗯,公子宛的图很有少年气,笔锋又细腻温婉,是当时最有特色的大家之一。尤其是这幅《济郡图》。画《济郡图》之前,公子宛从未画过人物丹青,这是公子宛的第一幅人物丹青图,画的是当年济郡洪灾时,少年将军邵文槿率了士兵扛沙包跳入江河之中搭起肉墙阻断洪峰的震撼场景,是群生相,但里面人物刻画得无可挑剔。济郡图是真事,公子宛当时也在,所以画出的这幅《济郡图》极其震撼,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被认为是公子宛最好的一幅画作……”
眼下拍卖厅中还不算嘈杂,许骄虽然说的小声,但宋昭隔得远都能听见。
宋昭惊呆,许骄怎么什么都知道的!
她脑子里怎么装了那么多东西!
宋卿源也瞥目看向许骄。
许骄方才是特意没看他的,他知晓她在置气……
因为两人离得远,位置又刚好被柏靳挡住,除非宋卿源主动开口,就只能听他们二人在一处说话。
话还很多……
随着拍卖大厅的人开始议论这幅济郡图,周围开始嘈杂起来,柏靳的声音除了许骄之外,宋卿源和宋昭都不怎么能听得清,“我倒是觉得公子宛的《风蓝图》更好些,画得是南顺慈州的江景图,着墨不华丽,只简单勾勒了几笔,才华横溢。”
许骄没想到柏靳也好公子宛。
许骄应道,“《风蓝图》是公子宛的成名作,也是少年气最浓的一幅,和后面的画作相比,《风蓝图》的确是最特殊的。”
柏靳忍不住笑,“《风蓝图》眼下在苍月国库中。”
许骄微讶。
柏靳笑道,“许相若是日后出使苍月,我带许相去见《风蓝图》真迹。”
在富阳的一路,宋昭早就习惯了柏靳和许骄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两人也一直都有默契在,说出来的话也多半契合,宋昭已经见惯不怪了,也不打断,只是听着。
宋卿源也脸色如常,只是心里越听越不怎么舒坦。
拍卖大厅中都是嘈杂的声音,乱哄哄的一片。
他二人离得近,声音又小,大多时候更像是在窃窃私语。尤其是两人一人一句,如和风细雨般,你来我往着,莺莺袅袅,还不时参杂着会意的笑声,听得出聊得投机。
宋卿源觉得刺耳。
但刺耳归刺耳,他就是想竖起耳朵听他们说什么,奈何周围太吵,也只能偶尔听清其中一两句。再想起柏靳在京郊别苑时问他的那句话,宋卿源心中顿时憋屈,仿佛有人同柏靳一处便是温声细语,言笑晏晏;同他一处,就是他要累死她一般……
宋卿源余光瞥过,心里有些醋了。
特别是听不清的时候,转眸看向她,她压根儿没看他。
宋卿源更不可能拉下脸来,特意凑过去听,但偏巧不巧刚好听到柏靳口中那句“许相若是日后出使苍月,我带许相去见《风蓝图》真迹”。
呵,宋卿源好笑。
但很快,脸色也开始不怎么好看了。
他特意没吱声,看他们能说多久。
但从济郡图一登场起,两人的讨论就没怎么停过,除却柏靳偶尔停下来,礼貌同宋卿源或宋昭说话的时候,两人一直都在谈论公子宛。
宋昭不管那么多,一直在竖起耳朵听,还能不时出声打断他们二人的说话,问问题。
宋卿源的脸色越来越黑。
……
许骄其实就开始的时候提起过公子宛,后来大都是柏靳问,许骄答。
许骄的余光也瞥向宋卿源过。
她能察觉宋卿源脸色不怎么好看,她也没有主动同他说话,找训。
再加上她同柏靳离得近,柏靳一开口,她又不好不应,所以注意力多在柏靳这里。
……
好容易公子宛的画聊完了,厅中开始预热公子若,宋卿源转眸看向许骄,想唤她过来,但柏靳又开始和许骄聊公子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