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给皇后和太子送什么礼物的问题,我和九阿哥谈论了大半天。终于有了一些眉目,去曾做过五套衣服的那个布行里买布料绸缎,支持皇后的买卖;送太子一位美人儿。
美人儿这事不急,也急不成。有美人兮,见之不忘,是可遇不可求之事。
需要慢慢寻找。
买东西容易,有钱就行。
九阿哥给我算了一笔帐,漠南的布料价格,几乎高出京城一半。其中一大项是运费。皇上准备在三公主出嫁时,派两百名侍卫,五十名奴才给她;另外还有两百多名送亲的官员护卫们。
让这四五百人,把布料捎运回去,运费就省了。
在京城里买二十万两银子的布料,让皇后赚三万两,我回去可以赚十万两。
互利互惠,两全齐美,一举双得!
我没打算把布料运回去,所以也就不关心二十万两的银子,竟然能买多少料子,五百人如何带的问题。
父王说了嘛,花给爱新觉罗氏的银子,尽管借。
白送皇后二十万两,这是小事。
当天下午,我就当着九阿哥的面,吩咐阿木去李四姐布行谈二十万买卖。我还细心的交待阿木,让他自称是漠北人,并说准备把绸锻运到沙俄去卖。
因为此事,我终于在九阿哥眼睛里,看到了对我的赞赏。
“姐夫,你多在京城里一段时间吧。”九阿哥兴奋得双目放光,“我特别喜欢你。”
“你喜欢我什么?”我喝着加了冰糖的西湖龙井问。这个问题,我心里有答案。就是好奇,他会怎么回答。
“反正就是喜欢呀!什么都喜欢!”九阿哥蹦跳着说。他实在太开心了,让我不由的想起手舞足蹈这个词。
“嗯。”我点点头,“我也很喜欢你。”说着话,我站起了身,冲他招手,“九弟,走了,回宫了。今天在外面呆的时间不短了。”
九阿哥掏出怀表看了看,再看向我时,神色有些为难:“姐夫,我阿玛跟我约了,下午去西山射猎。前几天,就说好的。我阿玛说我的骑射不太好,让我多练练。”又急急地说,“我明天上午再去找你。还有哦,我们商议的事,可不许对外说。尤其是布料行和皇额娘有关系的事,千万千万不能说出去。我是信任你,才告诉你的。就连四哥都不知道呢,我阿玛也不知道。”
“嗯,你去吧。”我笑着点头,走过去,摸摸他的后脑勺,叮嘱他,“要小心,别让自己受伤。”
我五弟练骑射时,常常把自己弄得一身伤。我说过他,很多次。并告诉他,越着急的事,越要慢慢来,可他总还是不注意爱护自己。
后来看到练骑射的孩子,我就忍不住想起我那个笨笨傻傻的五弟,就不由的想叮嘱对方。
与在喀尔喀草原的日子比起来,在京城里的生活,太悠闲了。九阿哥不陪我的时候,就有些无聊。终于挨到了次日上午,在我准备着和他商议下面该送谁礼物时,等来了八阿哥。
“八弟胤祀见过姐夫。”八阿哥朝我行了一个大礼后,笑着说道:“弟弟回京城的次日,就出门办差去了,昨日下午才回。当时一身疲惫,担心失礼,没及时来拜见姐夫,还望姐夫见谅。”
父王曾问我,康熙的几个儿子如何。我说,还行。那时候是在战场上,从思想到身体都处在紧绷状态,满脑子想的都是敌方如何。
想他们在想什么,想他们下一步会如何行动,我又该如何应对。
根本没注意身边的人。
如今闲下来,仔细一看。确实如父王所说,他们不是还行,是太行啦!
若是从五官长相上来评价,八阿哥胤祀比九阿哥胤禟逊色不少。九阿哥的五官清晰,很有识别性,走在大街上,一眼就能看到他。
八阿哥的五官普通,如果坐在街边的茶铺里喝茶,会很难留意到这么个人。但他一笑起来,就不一样了。
莫名想到一句话:柳稍依春风,山水分明。
整个人都随着他的笑容,变得生动起来。而且,他的笑容很有感染力,令人心情莫名的就变得很愉快。
“八弟不要太客气。”我还他礼,然后挽着他的小肩膀,往坐塌边领,“骑马奔波最是辛苦,我深有体会。快坐下歇着。”
八阿哥比九阿哥大两岁,但在我眼里,仍是个小孩儿。才十一岁呢,也确实是个小孩儿。
不过,因为受父王的影响,我自小就不会把比我小的人,当成小孩子看待。哪怕他真的很小,我也一样把他当成朋友一样郑重地交往。
这是一种尊重。
父王说过,你尊重别人的时候,就更容易得到别人的尊重。
“弟弟今日过来,除了看望姐夫之外,还有一件事。”走到塌边时,八阿哥没坐,站着说话,“弟弟说出来,还望姐夫不要太生气。”
我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神色,哈哈大笑道:“有让人生气的事吗?快说出来我听听。来到京城之后,每一日都太愉快了,总想找些不开心的事,新鲜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