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硬邦邦的无礼,让戚太后愣住了。
“你……”
“我没有想到,宫中的长舌妇竟然是太后娘娘当属第一。”魏王却没有给戚太后半点面子,冷冷地看着她说道,“好歹也是一位太后,是陛下之母,本该持重端方,为人尊重。可如今不过是道听途说,就在旁人的面前搬弄是非,颠倒黑白,妄图把一个野丫头塞到我的王府……我若是在太后的宫中解释半句,简直就成了与长舌妇为伍之人。我只说一句,王妃大度不大度,我管不着。可我家王府后院,我说了算,我容不得王妃之外的人。若谁敢跑到我和王妃的家里来,”他探身,浅褐色逆着阳光生出几分阴狠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戚太后轻声说道,“我就让谁死!”
他目光就像刀子一般。
有那么一瞬间,戚太后只觉得脖子上的毫毛都竖起来。
就像是真的有一柄雪亮锋利的刀子,从她的脖子擦过。
魏王半句都没有回应那些流言蜚语的意思。
什么“我没有喜欢别人”“我只喜欢王妃”这样表忠心,解释的话一句都没有。
可那狠绝的话,却比解释更让人不敢再说这些话。
“你,你说我是长舌妇?”戚太后反应过来,不由气得浑身发抖。
“怨不得当日皇后嚼舌根,原来是家学渊源。我也听说太后与皇后曾经情同母女,原来她那种种做派,都是太后的言传身教。”
魏王见戚太后气得直哆嗦,也不心疼她,只慢慢靠回椅子里,微微勾起嘴角漫不经心地说道,“且太后蓄意污蔑我的清白,污蔑先皇皇子,我很难不想得更多一些。太后,你是容不下我,还是容不下对天下,对朝廷都付出无数心血,拥有功勋的功臣。”
前一个容不下,是太后容不得先皇其他的儿子。
后一个容不下就更厉害了。
容不下功臣。
恶意污蔑别人的清白,往人家的头上泼脏水,用的还是这种阴私小事,又下作又恶毒。
魏王的几句话,已经让戚太后眼前被气得发黑了。
欢嫔,欢嫔早就躲到角落里了。
看着微笑从容地坐在魏王的身边,娴静优雅得如颤巍巍的花朵的戚颜,她抿了抿嘴角,抱紧了怀里的公主。
魏王府的权势,如今连宫中都要忌惮几分。
若她日后真的走投无路,就只有投靠魏王府,才能让自己和孩子生活得更安稳些了。
虽然如今贵妃盛宠,可烈火油烹的模样让欢嫔也觉得害怕……她心里对戚贵妃也心存几分怨言。
公主是戚贵妃生的,可戚贵妃却厌恶公主,多看一眼都不愿意。
这怎么能不让欢嫔心怀怨恨。
“你竟敢!”
“要不然,将今日太后所言传播出去,由世人评说黑白。为了表示清白,我愿意斩了太后口中与我有私情的女子,让世人知道,我并没有对她心生喜爱。”
魏王要说起阿娇的性命,完全不放在心上,可戚太后能让这些宫中的话流传出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