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是当时精神病院重症监护室里少有的,不会伤害自己的病人。
按照系统的说法,他需要割开自己的血管,把鱼卵塞进去孵化。大概1到3天就能知道结果。
至于为什么不口服……那些口服过鱼卵的人,陆言已经解剖过一个了。
鉴于方便动手、观察且容易治疗这三个特点,陆言选择用手臂作为孵化的温床。
消毒,局部麻醉,握住刀,动手。
陆言切的不是动脉,所以血是溢出来的,没有飙到天花板这种血腥的画面。并且深度刚刚好。
异物进入血管会形成栓塞,严重会导致瘫痪。以这枚鱼卵的直径看,把大动脉堵死也不是问题。
陆言把淡金色的卵塞了进去,然后缝针。
整个过程下来,没超过3分钟。
做完这场小手术的时候是中午11点。
马上就是到饭点,陆言开始蒸饭,并且用韭菜炒了个蛋。还热上了昨天吃剩的玉米炖排骨。
他厨艺一向不错。
然而今天,在咽下第一口饭菜的时候,陆言没忍住吐了出来。
“术后35分钟,体温显著升高。并伴随头晕,心悸,剧烈的呕吐感。”
呕吐次数过多,胃酸会刺激喉咙,对食道造成难以逆转的损伤。但是陆言的确感到了难以言喻的饥饿。
因此,他选择给自己吊了个葡萄糖。
陆言吊水,还身残志坚地把锅和碗丢进洗碗机。只是在关掉水龙头的时候,他的耳边依然时不时传来一阵浪潮的声音。
k市离海很近,医院团建的时候,陆言去过海边好几次。
因为纬度不同,导致地表受到的天体引潮力有所差异,以至于不同地区的潮汐各不相同。
他能听出,这就是曲海潮汐的浪声。
陆言在笔记本上写下一行字:“术后55分钟,出现耳鸣症状。”
“术后6小时,超高烧,42摄氏度。考虑细胞出现功能性障碍或坏死的可能。”
“不过这都没晕过去,大概也是进化的作用。”
系统的语气很是古怪:[老实说,我觉得正常人会选择睡一觉。]
陆言完全是在强撑。每次觉得要昏过去的时候,就疯狂掐自己的人中。
昏迷本身就是人体的一种保护机制,起码能隔绝大部分的痛苦。
陆言的身上起了一层虚弱的汗,他摇了摇头,回答:“既然知道自己可能会死,起码我想要清醒的死去。”
清醒的死亡,亦或者是新生。
……
……
术后第二十四个小时,陆言的手臂长出鱼鳞。
第三十个小时,鱼鳞消失。
第三天,退烧。身体不适症状减缓。
“人体温度,恒温,但过于低了……二十七摄氏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