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就意识到,当初他看见的那束也是沈霁扔的。
其实他心里是有些担心的,怕这次的事情会影响沈霁心里关于他转正的考察。
沈霁从小是一个很独立的人,除了对他的父母,从来没有麻烦过其他人。他爱沈霁这份无所不能,却又忍不住心疼。
如果不是这份坚持执着,沈霁这些年完全不会过得那么艰难。所以他一直都在用行动告诉沈霁,可以依赖自己,他希望他依赖自己。
这一刻,齐越感觉自己终于走进了沈霁的世界。他心中一喜,忍不住亲了亲沈霁的发顶。
沈霁被他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玫瑰花太久没出现,心里那份异样感都有些淡化了,没想到今天会以这种方式出现。
齐悠一向敏锐,估计在那束花出现时就看出了他的不对劲,离开时所谓二嫂让他带的那句话,也明显是齐悠自作主张,说给他听的。
沈霁当时没说自己见过,的确是存了自己去查的心思。
那个人明显是冲着他来的。
如果要做到不连累齐越,最彻底的办法只有分开,这是最理智的做法,也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而且两个人现在的关系还有余地,也是最合适的时机。
但他下意识就不想这样做,他舍不得。
沈霁抿了抿唇,“对不起,是我连累……唔!”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齐越用唇堵了回去。
潜藏多年的爱意突然迸发,便一发不可收拾。齐越将他压在床上,毫无章法地吻着,不断轻咬他的唇。他一只胳膊撑在沈霁身体一侧,另一只手揽着他的后脖颈,动作青涩,喘息里满是少年人的热烈。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一场单方面的品尝。像是一头饥饿的野兽趴在自己心爱的猎物上,内心的欲望叫嚣着要将他拆吃入腹,却又不忍心伤害他。
在这个吻里,沈霁第一次这样清晰的感受到齐越凌厉的气势,宛若无数微不可查的小刀在他身边缭绕,将他整个人压得喘不上气来,却又偏偏藏起刀锋化作一股风,在他心尖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齐越才将唇从他唇上移开,俯身在他耳边轻轻喘着气。
沈霁嘴唇发麻,因为缺氧,大脑也有些运转迟缓。
空气里的暧昧分子在两个人身边游荡,沈霁很清晰地感觉到齐越身体的变化,顶在他大腿一侧,隔着睡裤似乎都感觉到了那炽热的温度,让他头皮发麻。
忽然,齐越轻轻笑了笑。灼热的气息落在他耳廓上,让沈霁忍不住轻轻颤了颤。
“别怕。”
齐越声音很哑,撑起身体,从他身上移开一寸,目光从沈霁绯红的脖子、脸颊、耳垂一一滑过,最后落在他轻颤的眼睫上,暧昧的薄红从眼尾弥漫,一点点晕染开来,宛若一朵盛开的桃花,灼灼耀眼,自带魅感。
这样的沈霁让他心里一片躁动,齐越眼眸深邃,里面的欲望浓得吓人,似乎下一刻就要将他吞没。
齐越微微垂眸,掩去漆黑眸子里翻滚的欲望,在沈霁泛红的眼尾落下一吻。
小烟嗓微沉,像是警告又像告白,“什么都给你,永远别对我说对不起。”
沈霁眼睫微颤,看着齐越起身去了浴室,浴室里适时响起水声。
他收回目光,垂着脑袋盘腿坐在床上,他也需要冷静一下。
许久,身体的反应终于慢慢降下去,浴室里却突然溢出一声深重的喘息,喘息的尾音坠着一声“阿霁”,沙哑而低沉。
混杂着连续不断的水声,沈霁听得分明,脸颊上的热意瞬间卷土重来。
·
齐越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房间里的灯已经关了,黑暗中隐约能看见靠外侧的床空了一半,他裹挟着凉意躺下,从身后将人抱住。
他知道沈霁还醒着,刚刚那种情况,沈霁不可能睡得着。
齐越将脑袋贴过去,轻轻咬了咬沈霁的耳廓,“还没说完呢,阿霁继续说。”
他说这话的时候,嗓子还有些哑,沈霁面朝着墙壁躺着,在黑暗中睁着眼睛,脸颊上的热意还没完全散去,忽然有些愤愤:“没说完怪谁?”
“怪阿霁,乱说对不起。”
齐越很少否定他说的话,沈霁更觉气愤,朝里移了一寸,偏离他的怀抱。
黑暗之中,齐越轻笑一声,毫不犹豫追了过去,将他重新拥进怀里,“怪我,当然怪我,刚刚是我说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