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反驳也不是,不反驳也不是,突然哽住了喉咙。
“春夏,快去把诗文都拿过来,全部还了太子哥哥。”太平顺势焦急吩咐,“原来只是借我瞧的,幸好我没有在上面鬼画符,不然太子哥哥只怕送不了其他人了。”
“太平!”李贤急忙唤住太平,“不必了,放你这儿也好。”
“那可不成!”太平又催了春夏一遍,“春夏快去,免得那些诗文在我这里生了虫,岂不可惜了!”
李贤脸色甚是难看,没想到他的送诗之举,竟被太平误会至此。
“太子哥哥。”太平忽然凑近了李贤,声音压下,很是认真,“你可千万别再送书来了,我这儿喜欢看书的,只有上官才人一人,若是阿娘知道此事,只怕你又要挨骂了。”说着,她故意关切地拍了拍兄长的肩膀,“你可是太子啊,好多双眼睛盯着你呢,小心些,总没错。”
这话确实戳到了实在处。
李贤也不好反驳什么,看来送书之举,只能从此作罢。
春夏平时拿木箱子装着诗文,如今已装了半箱,她吩咐两名内侍搬了过来,恭敬地对着李贤一拜,“殿下,诗文都收拾好了,一本也没有落下。”
李贤脸色更不好看了,轻咳了两声,“差人先送回东宫。”
春夏领命,“诺。”
太平故意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太子哥哥若是没有其他事了,我便先回去补觉了。昨晚初入清晖阁,大半夜都没睡着,这下困得紧呢。”
李贤自然也没有其他理由留下,“住几日便惯了。”
“这几日有上官才人陪着我,晚上睡得也安稳些。”太平又道,“太子哥哥你是不知道,偌大的宫殿,半夜醒来空荡荡的,怪吓人的。”
李贤听出了太平的言外之意,“所以你让上官才人与你同殿歇息?”他想到了进来时瞧见的那一幕。
“是啊,我与她都是女子,有何不可?”说着,太平瞥了一眼伺候在殿门口的春夏,“小时候春夏还给我守过夜呢,就睡在我床下……”
李贤心底憋闷,如此一来,婉儿与太平白日伴读,晚上同殿而眠,他若私下找机会送婉儿什么物事,只怕太平也能发现。
太平正值豆蔻年华,尚未通情窍,若是哪日不小心在武后面前说漏嘴了,武后对他最多只是责骂,对婉儿只怕就没那么手下留情了。
“今日我来,也只是来瞧瞧你昨晚住得可还习惯,看来确实没有休息好。”李贤站了起来,温声道,“哥哥就不吵你休息了。”
“恭送太子哥哥!”太平高兴地对着李贤行了个礼。
李贤半点也高兴不起来,只能悻悻然离开了清晖阁。
太平目送李贤远去,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一世,她会穷尽一切保护婉儿,绝不让婉儿再陷入那些桃色流言之中。
断一次不够,她便断两次,她就不信,绝不了兄长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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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谁敢觊觎本宫的媳妇?!
婉儿:这些烂桃花真烦!
李贤:内有太平,外有母后,追个女人怎么那么艰难?
太傅:我还是喜欢那几日好好学习的公主。
春夏:呜呜,才人逼问我,好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