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侍卫出去之后,阿碧上前呈上姜汤,忍不住感慨道:“太子……陛下倒是比以前要厉害许多。”
萧穗微微抬眸,阿碧忽地想起她说的话,连忙跪下道:“奴婢多言。”
温热姜汤微洒在阿碧手上,她手微缩,被烫了下。
“你是从扬州跟我回京的,该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萧穗伸手慢慢接过瓷碗,“萧府婢女的话传出去,别人只会当做是我的话,没有下一次。”
阿碧犹豫了一阵,跪在地上道:“恕奴婢斗胆,姑娘曾与陛下关系要好,您说什么他都会听,即便是这般为难情况,奴婢想也犯不着如此决绝。”
裴元淮没遇到萧穗之前,没过过几天好日子,如果没有萧穗,他现在都不一定能活着,小裴元淮甚至还能睡萧穗的床,闹到现在这般僵硬,连婢女都于心不忍。
“我杀了他喜欢的女子,他自小就是拗性子,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她开口,“寅时我要出门去魏王府,下去让车夫备马。”
萧穗和裴元淮的事没让任何一个外人知道,即便贴身伺候的婢女也一样。
她们都只觉得当年呆呆笨笨的裴元淮只是过分黏她,而萧穗,也有些太宠他。
萧穗语气淡淡,阿碧也不敢再多问。
雨声渐渐变大,萧穗身子却是有些熬不住,她开始发高烧,又扶在床边呕了两次血。
婢女把装热水的木盆放在面盆架上,阿碧吓得不行,拧干巾帕为她擦汗,萧穗却只是手撑住床道:“大抵是在宫中伤到了,那两天雨没停过。先让侍卫去一趟魏王府,说今日我有病在身,不得前去。”
萧穗今早上让人秘密传话,说深夜要去王府书房找些东西,她是魏王府常客,倒不会有人拦她,但今日身子一病,想去也去不了。
美人脸色苍白,如被雨打散的娇弱花朵,连力气都用不上,婢女为她拭去额上汗珠,不知当如何是好。
一个婢女领个年迈的老大夫匆匆进来,大夫背着一个老破药箱。
阿碧松了口气,连忙让出位置,这大夫姓赵,从前给萧穗父亲看病,这些年也一直在照看萧穗身子,医术高明,嘴巴也紧。
房内檀香遮住药香,大夫刚进屋就皱眉让人把铜炉搬出去,又去开了窗子散气,让在屋中伺候的婢女都出去。
“屋内浊气过重,不当留人,前天才说过不要摆这些东西。”
垂下幔帐遮住萧穗纤细身子,她靠着床围,轻咳一声,道:“是我让她们燃的香。”
赵大夫眉皱得越紧,他把药箱放在地上,坐在一旁木凳上给萧穗摸脉,却转头问阿碧一句:“大小姐最近吃过什么?”
阿碧连忙道:“姑娘说今日想吃燕窝,奴婢让人熬了燕窝粥。”
屋内灯火因为窗外凉风摇晃几分,萧穗打断她的话:“阿碧,下去,我有话要问赵大夫。”
阿碧犹豫片刻,却还是行礼退了下去,但她也没退开太远,站在月洞门外等萧穗唤她。
房中只剩下大夫,萧穗才轻声问:“赵大夫医术高明,我想应当是看出了什么。”
她确实是故意得病,为的是暂时避过朝中和裴元淮相关的事,即便他再想强迫她为他做事,她身子不允许,他也奈何不了她。
在她生病这段期间,即使是朝中真出了什么大事,与她关系也不大,魏王不会怪罪到她头上。
“前天来给大小姐诊脉时便觉有些蹊跷,”赵大夫脸严肃起来,“我不知大小姐要做什么,也不知大小姐这些东西是哪来的,以后莫要再弄,这种事伤身子,以后老了容易留下各种病。”
“朝中事务纷扰,望赵大夫替我瞒到魏王回京。”
“因为元淮?你应该把那件事告诉他,”赵大夫忍不住道,“大小姐父亲同我关系好,我不评判你所做,可稚子无辜,养在商妇……”
“常人说瞒住秘密只有死人,”萧穗抬眸道,“但我敬佩赵大夫,希望你不要再提,至于药方,你开几味安神的便可。”
作者有话要说:男女主间有误会,女主大男主四岁,对男主动过心,然后自己拔草了,现在清心寡欲中
男主是个憨憨,但没完全憨,以为自己能和女主永远在一起,然后女主突然就抛下他去跟了别人。
我发现我总写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