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就是不想嫁给他的意思,季幽顿时身体一僵。
白泽和绯羽的注意力已经从他身上移回了柜子,轻声交谈,“就这点东西吗?阿璃给我的东西装了一山洞。这种普通木头的笔架我也有一个,但更多的是珍惜材料做的,紫檀、黄金、琉璃。”
绯羽道:“我虽没有黄金的,但我有紫檀和琉璃。”
白泽又道:“这种干花束估计是阿璃随便在山野采的。以前阿璃也常常采给我,但过两日就会拿新鲜的花束换掉。这种干的,根本见不到。只要花朵开始变蔫,阿璃就会直接拿走扔掉。”
绯羽道:“阿璃没给我采过花,但她在九天给我种了一片花田。”
白泽接着说,“阿璃天天都会给我带许多东西,多的我都以为她在搬家。衣服、饰品、宝剑、仙器。刚开始她还给我带粗糙的窝头,后来就全是精美的佳肴。”
绯羽道:“阿璃很少给我带吃的东西,她都直接在灶台上给我做。饺子、面条还有各种饼。”
白泽:“阿璃每天都会来,早中晚,有时更是长时间地待在我身旁。摆弄这个东西,摆弄那个东西,把她给我的东西挨个拿起来看。”
绯羽道:“我也是。阿璃一待就是大半天,种这个种那个,喂鸡喂鸭。甚至连天界上的大殿她都要搬来搬去重新排列。”
季幽在旁边默默地听着,这些他都没有。不对,是听都没有听过。他从小到大得到的都很少,唯有阿璃给他的最多。他们嫌弃的窝头,是他每日的佳肴。那些笔架什么的,他更是没有见过。
怪不得阿璃天快黑了才来,而且总是匆匆来匆匆走,就像要急着忙什么事。
他的眼眸渐渐暗淡,喉中也像被堵了什么东西。
原来他这么不重要啊
“喂,走了。”远处传来白泽的声音,他抬起眼,看到他们已经飞到了窗户边。他垂了垂眼,扇动翅膀跟了上去。
妖舟本身就是一种妖,虽然外貌是船,但是本质还是妖。每一条船头都长着一张嘴。甲板上的妖怪们在举行海祭,不断往下抛着鱼。妖舟张着嘴将丢下来的鱼吞进肚里,搞得船身不停地起伏。
阿璃坐在一座酒肆里扒着窗户往下看,觉得妖船吃鱼这事新鲜极了。司千咒拍拍她的肩,“这有什么好看的?你往远处看,海祭要开始了。”
阿璃直起身,远处的船只上竖着几只不知什么动物的角,两米高,三四米长。几个身材高大的熊妖站在角旁,两手握住角最细的地方,同时把嘴凑了过去,吹响号角。一时间,海面响起了悠长的声音。
与此同时,海面迅速大面积地往上隆起,卷起千尺水花,伴随着远古般动物的长鸣,几百头鲲冲了出来。
妖舟上聚集了数不清的妖怪,将他们手里的东西抛向大海。那是各种用布做的鱼和谷物,代表着祭品,希望新的一年海洋继续哺育妖域。
又是鸟兽的长鸣,数不清的鸟妖飞过上空,将爪爪里的花瓣投向海面。一时间,花瓣与浪花交织,号角齐鸣,漆黑的海剧烈翻滚着十分壮观。
阿璃正在凝神观看,肩膀被戳了戳,耳边响起司千夜的声音,”你不是一直想看松子妖是什么样吗?那个站在街道上穿黄裙子的姑娘,就是松子妖。”
阿璃立刻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个小姑娘跟一群伙伴站在一起,长相十分清秀,浑身书卷气。但真正引起她的注意不是松子精,而是松子精旁边的书上落着三只鸟,红黑白并排站着。
黑的和白的不认识,但是那只红的,即便跟几百只鸟混在一起,她也能认出是绯羽。她立刻往后躲了一下,万万没想到绯羽竟然来了。
记得千纸鹤上没写到妖舟的事啊,只说了出去几天。一定是白泽把在山洞捡到的事告诉了绯羽,他们才一起来的。那么那只小白鸟就是白泽了。小黑鸟是谁?不可能是季幽,他们水火不容。
司千夜也看到了小红鸟,不仅如此他还认出了小白鸟和小黑鸟。少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将窗户关上。
“外面太吵了,等黄昏时会有妖精游街,变出真身游街很有意思。现在还早,你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司千夜将食案上的盘子往阿璃面前挪了挪。他没有叫奇怪的东西,都是常吃的。水果、谷物和蔬菜。与人族的烹调习惯差不多,妖族也是水煮或者蒸熟,再撒上酱汁。
“你尝尝看,我们妖舟的水果都是水果精自己种的。桃子精种桃子,苹果精种苹果。术业有专攻,种出来的水果又甜又大。他们种出来以后,就会送到谷仓精那里保管,四季都不烂。”
阿璃心道,是挺大的,桃子都要赶上西瓜大了。
司千夜拿出匕首切了几下,桃子立刻分成数块。他小心地把桃块都挑进一个碗里,推给阿璃。
阿璃问:“你不吃吗?”
司千夜很轻地笑了一下,“我看你吃。”很久以前被阿璃一直照顾的时候他就想过,等他得到妖舟,要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阿璃。他得到妖舟后,收集了许多稀世珍宝,年复一年,像小山一样高。
“阿璃,等看完海祭,我带你去看点东西。”
“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