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班的班主任在放学后来到医院,看望了苏鸽。
从老师口中,苏鸽知道了下午发生的事。
班主任走后,苏鸽拿起桌上林诗兰送给她的糖果盒,攥着它看了许久。门口稍有动静,她便飞快地转头望向那里——她在等着林诗兰来。
林诗兰正面无表情地路上狂奔。
出了补习机构,她本来要坐车去医院的。
被中年男和她妈的话气昏了头,她没想起来可以坐车,凭着一股劲自己拼命地走啊走。
反抗妈妈这件事,只有林诗兰自己知道,她并不想表面看上去的游刃有余。
她一边走一边思考着,她妈会不会又被她气到旧疾复发,呼吸困难。在自己的现实世界,她已经没有妈妈了……
思来想去,林诗兰问自己:后不后悔说刚才那一番话。
结论是,她不后悔。
照顾她妈的心情,选择隐瞒自己的想法,隐瞒真实的自己,何尝不是一种生分?如果说见到妈妈的次数是有限的,林诗兰仍然希望,在这些有限的次数里,她们能够敞开心扉对话。
坐车八站路的距离,林诗兰硬生生靠走的,走到了医院。
在医院门口,谭尽叫住了她。
他刚买齐林诗兰交代的果篮和晚餐,骑车过来,恰好碰见她。按理说这两样东西并不难买,但医院门口卖的果篮,水果放久了,不太新鲜。谭尽又骑车骑了好远,找卖水果的店自行搭配了一份果篮。这才耽搁到现在。
“我多买了一些水果,给你吃的。橘子可甜了,你快尝尝。”
谭尽的自行车筐子装得满满当当。单手扶住车把,他递给她一个砂糖橘。
橘子小小,握在手里凉凉的,很有效地冰镇了她心中残留的烦闷。
林诗兰负责吃小橘子,谭尽负责停自行车。
没一会儿,他就拎着晚饭和果篮回来找她了。
“张嘴。”林诗兰突然对他说。
谭尽一愣。
他闭上眼,把嘴嘟了起来。
意想中的吻如期到来。
就是,怎么触感怪怪的?
睁开眼,谭尽看到自己嘴唇,紧紧地挨着两瓣……小橘子?!
林诗兰惊讶道:“叫你张嘴,你怎么嘟嘴啊?”
“我没听清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