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邦一呆。
周礼咬了一口馄饨,说道:“我们是一起行动的,半数肉还是你提供的。”
“……”
肖邦嘴唇开合两下,记忆理清,一时找不到撇清的理由,想半天,索性硬绕回之前的话头。
“反正你想谈恋爱找谁都行,但朋友难得,她人很好,我不想少一个朋友。”
周礼淡淡一句:“你做不了主。”
肖邦一噎,回他一句重点:“她界限分得太清,你应该很清楚她这一点,她不可能会接受你。”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周礼道。
肖邦眉头再次蹙起,严肃起来:“你这么认真?”
周礼又吃一口馄饨,含糊不清地似乎回了一个“唔”,肖邦眉头能夹死苍蝇。
肖邦一声不响地又盯着周礼看。
客厅能听见来势汹汹的雨声,这场雨突如其来,又下个没完,结局能预见,它迟早会停,只是不知道它到底什么时候停,过程中又是否有地方受灾。
过了一会儿,肖邦突然站起来。
“昨晚在店里,你是早想着让老汪喝酒,你自己不喝吧?”他正色道,“你当年也是这样,费半天劲进电视台,现在好好的又想着不干了。你刚才反问我你能做什么,我告诉你,你就是做的时候太认真,大结局之后又开始随心所欲。”
说完,肖邦抄起桌上没被周礼吃过的一盒生煎,提脚就往楼梯走。
走出几步,他又折返,搜刮走两包醋,原地停了一会,他最后扶了扶眼镜,说道:
“他们才刚分手,我也不管你是什么时候盯上的她,是早有这心思还是这几天心血来潮。但玩什么也别玩弄人的真心,你自己想想清楚吧。”
脚步声响了几下,周礼开口:“等会儿。”
肖邦停住,回头看他准备怎么说。
“你拿错一包辣。”周礼道。
“……”
肖邦低头看手上,一包是醋,另一包确实是辣。
肖邦又一次走回去,将辣包扔桌上,重新翻出一包醋。
脚步声远去,最后消失。
周礼把捏在手上的馄饨吃了,手上沾着油。他抽了张纸巾,捻了捻手指头,然后又抹了一下嘴巴。
纸巾上沾到一抹红彤彤的辣油,周礼想起那人辣着嘴皱眉喝豆奶的样子。
他在客厅坐了一会儿,然后伸了个懒腰,头懒洋洋地靠着沙发枕。
雨一直没完没了地在下,不知过去多久,他鼻腔里轻呵了一声,又待一会儿,他才起身上楼。
第二天细雨绵绵,林温自然醒来,在床上舒舒服服赖半天,第二次摸手机时已经八点多。
她洗漱好下楼,客厅一个人都没,昨晚的夜宵摊在茶几上,少了一盒,还有两盒被动过了。
林温闻了闻,见没坏,她拿去厨房回热一遍,出锅没多久,袁雪和汪臣潇下来了。
“我们待会儿先去看酒店,然后再买点菜回来,这天气也别想出去玩了,没劲。”袁雪打着哈欠说。
林温让他们先吃一点,然后重新规划:“不如先让老汪送我们到酒店,老汪自己去买点菜送回来,顺便帮周礼他们带点现成的吃的,然后再去接我们,到时酒店再问老汪意见。”
袁雪直点头:“好好好。”
按计划行事,吃完东西三人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