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起来有些憔悴。”
眷者的生命停留在神祇眷顾他们的年龄,他们不会苍老,但精神状态对人的影响还是存在的。老骑士的那身铠甲更破烂了,就像是刚刚结束一场战斗,又要风尘仆仆的投入又一场战斗的军人。
“很高兴看到您一切都好,也很高兴看到蒙罗非一片繁荣。”老骑士笑了笑,并没有说自己的事,“我们能私下谈一谈吗?”
昆茨最近都是放开状态,对诸神的窥探没有任何的遮挡。老骑士的提议让他点了点头,第一次请j管家隔绝了外部的窥探。
“好了。”
刚才还一副旧友做客模样的老骑士立刻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跪倒在地上:“我主……向您赎罪,向您求救,您有超凡的智慧,祂希望能够得到您指引的一条明路。”
老骑士是闭着眼睛说出这些话的,他的脸颊发红,语气干涩窘迫。他的神,血腥骑士,曾经有着让骑士统治整个世界的宏图壮志,现在却对着一位新神祈求活命。
昆茨也是意外的,他还以为血腥骑士是个死硬派,但很显然血腥骑士还是很清楚活命更重要的。
“我一直都将你视为好友。”昆茨站了起来,亲手扶起了老骑士,把他拉到一边的休息室里,给他倒了一杯清茶,“我不会忘记在我艰难时,你对我的照顾和保护。”
老骑士睁开了眼睛,麻木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太阳领主冕下,感谢您的仁慈。没有什么可以向您遮掩的,太阳光芒覆盖着整片大地,您必然也了解了大地上发生的一切。骑士的信仰崩溃了,随着魔网的越发稳固,信仰崩溃的速度也就越快。请您……帮帮我主吧。”
这是一场两人的谈话,但血腥骑士并没有在屏蔽之内。血腥骑士虽然对昆茨,对蒙罗非做了几次傻事,祂怨恨昆茨造成了一切,但祂终究不傻。杀了昆茨能让一切复原吗?或许曾经是有机会的,但当魔网已成定局,诸神都在魔网中得到了巨大的好处后(除了血腥骑士),那就不可能了。
而别的神是不会愿意帮助血腥骑士的,即使是权能之主和葡萄大公——祂们三位神的关系一直就是复杂的,既是最好的盟友,又是最大的敌人。
和昆茨继续闹下去,那下一次就是诸神一起合伙把祂干掉然后送给太阳领主当礼品了。
祂果断的向昆茨求助了。
“我主,愿意在未来的千年中,与您结成最稳固的同盟,听从您的调遣。”老骑士又把眼睛闭上了,他也知道血腥骑士做出来最正确的选择,但是……还是太羞耻了。
“不需要同盟的誓言,我要祂军队之神的权柄。”
应该说直到目前为止,托星除了蒙罗非之外的势力,对于军队的理解依然是很模糊,军队基本上就等同于骑兵团。进入骑士团的骑士们,更多的是供奉各个军团自己的守护神,他们对于“军队”这个概念的信仰并不是指向血腥骑士的。于是,对于骑士之神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太大的权柄。
但祂还是犹豫了一下,思考着自己朝着这个方向发展的可行性,祂当然知道,太阳领主的伴侣正走在成为军神的道路上。现在他只开了个头,但太阳领主会让自己的伴侣走上一条狭窄之路吗?
——也说不定,一个男人在位高权重后,是会希望他的伴侣与他并肩而立,还是希望他的伴侣矮他一阶仰头而视呢?都有可能。
过了十几分钟,老骑士才回答:“我主愿意。”这时候他睁开了眼睛,但却一脸的生无可恋。
自从上次昆茨很惊讶的知道花冠少女还会胜利女神后,就再次花时间增加了对诸神的了解,现在果然他新学的知识就用上了。
位于十二主神之一的血腥骑士,祂最重要的主职当然是骑士的守护神,这个骑士很广,不止找到主人的正规骑士,所有觉醒者都算在内。除此之外,祂的神职还有战争、胜利、健康、强壮、男性的x能力(葡萄大公也有这方面的权能,但两个神管的不一样,血腥骑士偏向勇猛,葡萄大公偏向享乐)、杀戮等等。
昆茨闭上眼睛,他的灵魂上升到了精神世界,血腥骑士已经在这了。祂的灵体颜色很难看,红色、灰色、黑色、褐色等等各种颜色混合在一起,就像是战争过后染血的大地。
一条色彩斑斓但强壮的手臂从血腥骑士的身体上伸向了昆茨,手掌张开,掌心握着一团虚幻的光影,那是一块盾牌,盾牌的上方交叉着长剑与长矛,不需要碰触,昆茨就能知道祂是军队的权柄,但祂现在真的太弱小了。
“给我一条路,它就属于你。”血腥骑士没有要求昆茨绝对拯救祂,祂缺少的只是方向,最重要的也是一个方向。
“您可以成为工人的守护神,将力量赐福给他们。”
“工匠?”
“工人,在工厂里工作的那些人,让他们更强壮,更敏锐,更沉稳。请相信,未来成为工人的人,会越来越多的。并且,请您对男工与女工一视同仁,放弃女工,就等于放弃一半的信仰力来源。您可以将作为骑士的道义也加入进去:强壮、勇敢、守护、忠诚、谦虚、公正。”
前四个血腥骑士的神职里确实都包括了,后两个他不太明白:“为什么要谦虚?”
“天秤女士和权能之主都喜欢一个有规则的世界,而您一定也看过工厂里的情况,比起争强斗狠,合作与团结才是那里需要的。”
“……女工真的会越来越多吗?女人都去工作了,谁去照顾孩子,做家务?”
骑士里女性不在少数,十二主神里女神占了一半,昆茨的生母乔瑟普,还有那位法湄拉大师,但最近两千多年,真正到达一定位阶的女性超凡者几乎没有,而且这些最近出现的女性强大超凡者都不是人类。
在人类的世界里,地位高者压迫地位低者,男性压迫女性,这一切都是如此的明显。
作者有话要说:尤利尔:→_→我才不是小心眼,我只是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