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苦涩道:“我们戏班子里一位花旦,因唱得好,颇受客人们喜爱,这中便有淮阳侯,我们初京城不知道,侯爷送礼我们便都收了,结,惹得侯爷夫人不快,派了人戏楼里找茬,当时戏台子差点被砸了,我们还此歇业两日。”
傅玦一听,忙看向戚浔,这不是戚浔在闹市帮过那位子之事?
“你说花旦,是玉凝霜?”
掌柜一喜,没想玉凝霜名气已经这样大了,“王爷知道她?就是她,她因此事,一个月没上台,还没抓去磋磨了一番,实在是可怜。”
傅玦无心过问此人,只是觉得巧合罢了,如风波是和淮阳侯府有关,傅玦便觉和康槐安失踪半无关,淮阳侯府才经丧之痛,如今事关余月芙和方仲崎流言蜚语还在城中流传,据说淮阳侯府已经闭门谢客大半个月了。
傅玦问:“平日里和康槐安交集最人是谁?”
掌柜道:“是我们他几个乐师。”
“将他们叫。”
掌柜应声出门,室内一时安静下,这时,外头旦清扬婉转唱词传,只短短几句,便令众人情牵意动,覃文州甚至起身走窗边去,打开窗棂往下看。
戚浔竖着耳朵听着,她适才进门便往戏台之上看了,仔细认了半晌,才认出戏台上旦并非陆家姐姐,这令她放下了心。
覃文州听了片刻,回身道:“这戏楼确热闹,往往客人非富即贵,也容易闹出事端,不过我看戏台子上看不乐师,乐师们都在屏风之后,这再事端,也不可能和乐师们有关吧?康槐安更非本地人,能与谁结仇呢?”
傅玦道:“非本地人,却失踪四日,他遇害可能『性』已经非常大了。”
说话间,掌柜带了两个乐师上,对傅玦道:“王爷,这二人是与槐安关系亲厚,算是他师兄,一个是吹笛,名叫张焕,一个抚琴,名叫黄皓,王爷要问槐安事,尽可问他二人,他还有几人在后台演奏,与槐安也算相熟。”
傅玦打量二人,“康槐安失踪四日,你们可还记得当初他离开之前做过什么说过什么?他可有固定外出习惯?亦或者,在京城之中有友人?”
张焕和黄皓对视一眼,张焕道:“槐安最后一次出现是五月初三,那晚上有两台戏,他只需要拉第一台便可,当下散场,我们都看他往后院走,便以他要回去歇下,可没想第二场散了之后,我们回去后院,却是空『荡』『荡』,他东西都在,人却不了。”
黄皓接着道:“不错,那晚上我们等了半夜没他回去,便以他莫不是去哪里花酒地了,可没想这一消失,便消失了四日,他前除了出门采买日常所需,或者逢年过节偶尔出去赶赶集市,便没别消遣了,我们想他去花酒地了,也只是个说辞,因我们都觉得他不可能去。”
“至于别友人,这当真不知,他『性』子是十分温良,也令朋友喜欢,只不过,我们每日午间开门迎客,早上都要排演新曲子,白日里几班倒轮着唱演,根本没少出去消遣功夫,也没法子认识新朋友。”
张焕在旁点头应是,傅玦道:“后院在何处?你们所有人住在一起?”
黄皓指了指西边,“实不算是后院,是隔了一条巷子宅子,我们戏班大部分人都住在里头,只有几位角儿,住在旁边宅子里。”
这时掌柜上前道:“我们前在湖州,是一起住在戏园子里,可京城没有那般宽敞地方,便只好买宅子,这戏楼后门出去,隔一条巷子有两座民宅,都是两进宅子,乐师和龙套们住在一个大院,几位角儿住在另一侧,我们他人则大都住在戏楼里,因巷子不远,我们都把那儿叫后院。”
“那两栋宅子里留着一二下人,平日里大门不锁,大家都是随意出入,只要不干活,无论是去练曲子还是出去玩乐,我们也不会管,别耽误正事就好。”
江默说过,玉娘也住在戏楼后面宅子里,戚浔不朝西边看了一眼。
“他消失四日,你们可曾找过他?”
掌柜道:“找过,平日里师兄们带他去过书局、酒肆、茶肆,还有几家卖乐器铺子工坊,都去问过,大家都说没过他。”
覃文州听得纳闷,“难道好端端人会凭空消失了不成?”
傅玦问:“他身上可有什么印记?或者,曾经受过什么伤没有?”
三人对视一眼,张焕道:“印记,似乎没有吧,受伤倒是有过一回,大概三四年前,他摔断过一次腿,是左小腿折了,养了好些日子才好。”
傅玦看向戚浔,戚浔也秀眉紧蹙,若断过腿,骨头上半有旧伤痕迹,可惜是,眼下还没有找死者左腿。
问此处,傅玦觉得所获有限,想城西妙音楼还需查问,便不打算言,正在他打算告辞之时,却忽听楼下唱词一断,继响起了嘈杂喝骂声。
掌柜当先变了脸『色』,转身推开窗一看,道了一声“遭了”,转身道:“王爷,底下有人闹事,小人先下去看看。”
傅玦颔首,掌柜拔腿就跑,张焕和黄皓也去床边探看一番,随即皱了眉头。
“你会不会唱!你们这戏楼无人了吗?”
“好好唱词都能唱错,这样戏子也敢登台?!滚!滚下去!让玉凝霜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