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戚浔也想到了一点,可她没想到傅玦在一开始便想到了,傅玦有自保之力,也觉得能保住她,所以将计就计,可没想到出了意外。
戚浔觉得傅玦太聪明了,自己远不及他那般敏锐,这令她有些丧气,见她沉默不语,傅玦只当她生气了,他略一沉吟,“此番是我大意了。”
戚浔这下反应过来,忙道:“不不不,世子有世子的计策,卑职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说着她站起身来,不敢在傅玦的轮椅上久坐,她看看轮椅,再看看傅玦,对于能站起来的傅玦,还有些不适应,而很快,她想到了一个问题。
“世子,您这秘密……”她看向轮椅,“知道的人是不是不多?”
傅玦点头,戚浔心底一慌,“那……如今外面的人知道了,卑职也知道了,您……”
傅玦望着她,“怕我杀人灭口吗?”
戚浔赔笑道:“这怎么可能,要杀人灭口,您适才便不必救卑职了。”
傅玦弯唇,“知道便知道,我也不耐烦坐这东西了,此番回京便不必再装了,我也轻松许多。”
戚浔心底微松,她可不想知道傅玦的隐秘,万一哪天傅玦想让这个隐秘永远尘封,她颈子上的脑袋就得搬家。
心念一定,戚浔想到了白萱,她一瘸一拐的回去西厢,一开门,果然看到白萱缩在角落里吓得瑟瑟发抖,她忙上去安抚,“别怕,都过去了,这些人里面可有你父亲?”
白萱摇头,“没有的,姐姐,没有父亲。”
戚浔松了口气,又安慰她片刻才回了东厢,傅玦正站在窗前,她便走去傅玦身后,“世子,他们敢如此嚣张,那楚侍卫和李捕头他们是否也会遇袭?”
傅玦道:“稍等片刻便知。”
他话音刚落,院子外面便响起了脚步声。
林巍一走进后院,先看到满院子的人和地上的刀,当下一惊,“主子——”
他高声一唤,而后看到了窗后的人影,这才松了口气,回头道:“主子没事。”
跟在他身后的正是沈临!
二人一前一后进屋子,一眼看到傅玦和戚浔站在一起,他们面色皆是微变,大抵没想到傅玦在戚浔面前不装了。
傅玦走到一旁落座,“外面什么情况?”
“楚骞他们遇袭了,说是去救火,却想把它们锁在院子放火烧死,幸而有几个武艺好的能翻墙出来,刚好遇到了沈临带人来,如今楚骞和李捕头正带着人捉拿村子里犯事的村民,稍后都会送到祠堂来,我先带着沈临来见您。”
林巍说完,沈临上前道:“主子没受伤吧?”
“我没有,戚浔受伤了。”他直呼戚浔的名字,又道:“她被踢了一脚,我给她用了药油,应当无碍了。”
沈临忙道,“那药油要用劲儿揉进去才奏效。”
傅玦颔首,“我知道。”
屋子里有淡淡的药油味儿,尤其傅玦身上味儿更重,很显然,是傅玦亲自给戚浔揉的伤处,虽然行军作战之人,处理外伤乃是基本常识,可戚浔看起来手未受伤啊。
沈临和林巍对视一眼,谁都没敢说话。
戚浔也不懂他们在沉默什么,只看着林巍,“林侍卫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可见到张秋莲了?”
说到此处,林巍忍不住低骂了一句,“主子,戚姑娘,你们不知道那张秋莲做了什么!今日也是属下大意了,属下去找她,见她满脸的伤,心知她是被打了,于是更为同情,后来她说要来见主子,还有一箱子她女儿的证物,属下便进了他家想去拿证物,结果她竟然将属下缩在一间暗房里,还将她丈夫喊了起来。”
“她说她已经没了女儿,不能再没了丈夫……她丈夫起来之后,在门外加了一道锁,然后便带着张秋莲走了。”林巍看向窗外,“这些人怕是张秋莲他们去找了族长之后商议的行动,属下费了半天劲才出来,刚出来便看到着火,没多时又碰到沈临进村。”
戚浔也万万没想到会是这般结果,唏嘘道:“她不够坚定,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怪她,她嫁到这地方,丈夫和女儿的确是她最大的牵挂。”
傅玦倒是不意外,“如今人手充足,该抓的都抓了,连夜审。”
林巍和沈临齐齐应是,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楚骞带着第一批人回来了,他自己来到后院,看到满地狼藉也吓了一跳,“主子可安好?”
傅玦点头,楚骞便道:“我们遭了埋伏,不过只有几个衙差受了点轻伤,眼下第一批人我们已经带回来了,是厉族长和厉堇,还有厉堇的母亲,除此之外,我们还在厉家发现了一个藏起来的满头白发的中年人,这会儿都在前堂。”
傅玦先吩咐:“沈临,去看看门口那人伤的如何,不要让他死了。”
沈临应声出门,傅玦又道:“楚骞,再去传令,让其他人绑了先不必送来祠堂,提审之时再送来,我先去见见厉虞山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