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的话哪能昨天上午刚考完的试,今儿一大早就报信来家里了,还赶在自己说包学费的前后脚,唱大戏的戏本都没这么写的。
哼!
蔡博雅被问的楞了下,随后他爽朗一笑,感情这人眉头紧锁是怕被骗啊,这是个好习惯,于是乎他连连说着抱歉,赶紧把伸手摸向口袋,说:“我这就把工作证拿给你看。”
可摸着摸着,蔡校长的老脸突然就犯了难,早上出的急,工作证什么的他忘带了。
“怎么样,我就说你们是假的吧!”王桂花嘴角笑的更开心了,“还想合伙骗我的钱,走,我们一起去村委会。”
“这位同志,我念你是李凡婶子,不想跟你计较,”楚沁见丈夫被人当成了坏蛋,心里那口气就忍不了,她张口说:“我们是不是一中的老师,你去学校问问就知道,怎么能空口白牙就把坏人给我们安上呢!”
“我呸!”王桂花说:“没有工作证,还上门就来收钱,可不就是坏人吗!爸你别被他们骗了,我这就去叫人!”
看着蔡校长和他媳妇,老爷子面色尴尬,年轻时他走南闯北什么人没见过,扫盲班里的教书先生就长他们这样,这王桂花纯粹就是在胡搅蛮缠,可他还偏偏不好说。
“别忙活了,”李凡冷笑:“你不就是不愿意出这个钱吗,何必整这么多事呢!”
“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王桂花还在给自己粉饰人设,“你以为婶子是在乎那几个钱吗,婶子这是不愿意看你们被人骗,才这么急吼吼。如果他真的能立马证明他是校长,我立马就把钱给你付了,也不分什么大头小头,婶子我全包……”
王桂花后面还有个‘了’没来的及说出口,就突然被她身后传来的声音给打断了。
那是无比清脆甘甜的巴掌声。
打在她的脸上——
好痛好痛!!!
“这不是蔡校长吗!”李有财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你是来家访的吗?”
昨晚他躺在床上辗转了半夜,大概是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村东头的小二黑突然来敲他的窗户邀请他去打牌,说是从县城里来了个土包子,好赌又没啥技术,关键这人还有钱,要他跟自己一起去‘宰宰’。
这可把李有财给乐坏了。
毕竟他上午刚刚送出去一条大猪腿,花了足足30块,心疼到不行。
没成想这老天爷居然这么快就给送报销了?!
这十里八乡有谁不知道他李有财十赌九赢,简直就是赌桌上的生死判官啊。
而且听小二黑说这人还是个土包子,这肥羊不宰他心里都难受。
于是乎他立马来了个鲤鱼打挺,裹了件军大衣就上了村东头。
可万万没想到,自打他上了牌桌后,这手气简直臭的不行,不是没牌就是牌小,总之一晚上下来,他从过去的十赌九赢变成了现在的十赌十输。
钱不仅没赚到,反而还倒贴进去了四十多块。
最后他更是被人赶下牌桌的,因为他的裤兜连根毛都没有了。
气的他临走的时候喝了小二黑满满一瓢凉水。
居然塞牙了他一路的牙齿。
直到走到家门口,这嘴才终于顺畅起来。
蔡博雅之前多少有点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的尴尬,但此时当他看清了门外来人就是前几天去他家的李有财,顿时喜上眉梢,这可算是来了个明眼人。
他笑着说:“对对对,我是来家访的。”
“是不是小顾得奖了?”李有财搓搓手,用眼睛瞪下王桂花:“桂花快去搬两把椅子呀,你怎么一点都没眼力见呢,人家可是县一中的蔡校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