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苏意早餐吃得太晚,导致午餐没胃口,只喝了一小碗汤就离了座。
除夕一年比一年冷清,今年尤甚。外面没有爆竹声,也听不见小孩子的嬉闹声,家里同样少了些年味,宁苏意想,大概是因为爷爷不在。
她靠在阳台的躺椅上,手里捧着本随便从书架上取的书,只看了两页就跑了神,望着阳台外边的后花园。
邰淑英正在尽心尽力准备年夜饭,明明午饭吃完没多久。宁宗德在书房习字,站在爷爷以前站的书桌前,书房门没关,墨香飘了出来。
少了热闹,却多了几分安宁温馨的意味。
宁苏意拿起一旁的书签夹进去,准备去接电话,但邰淑英比她更快,小跑着从厨房出来,手往围裙上抹了抹,接起电话,笑着“喂”了声,大概以为是谁打过来提前拜年的。
可她听着听着,脸上的笑容变得凝固,最后说了句:“知道了。”
宁苏意放下书,趿上拖鞋走进客厅,问她,是谁打来的电话。
宁苏意重新捧起书,一个字一个字缓慢地往下看,当是打发时间。
天气预报说的下雪,如今已过去大半天,一片雪花都没瞧见,只见天空染了灰,云层堆积。
在这样宁静的气氛里,客厅里的座机响起来就显得尤为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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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昱安理所当然地由宁宗城照顾,现在保姆阿姨联系不上他,只能把电话打过来,寻求帮助。
宁苏意想到很久以前,房产经理人给她打的电话,宁宗城买了一套爷爷赠予他的别墅,价值上亿。
从那以后,她就没有再听到关于宁宗城的消息,不晓得另一套房产有没有被卖掉。
邰淑英看着她:“一个保姆阿姨,说是照顾宁昱安的,今年也要回去跟家人团聚,没空给宁昱安烧饭,联系不上孩子他爷爷。”
宁屹扬的案子目前都还在审理中,判决一直没下来,这是个漫长的过程,少则几个月,多则半年一年都有可能。
期间宁苏意也配合着警方做了几次笔录,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之后就没她什么事了。
宁宗德看了眼时间:“我开车去把孩子接过来,总不能让一个人待着。”
“去吧去吧。”邰淑英没有异议,看了眼宁苏意,絮絮叨叨:“你堂嫂开的服装店生意还不错,几次想把孩子接走,你大伯百般阻拦,撒起泼来也够吓人的,还想拿刀砍人,你堂嫂就不敢硬来了,估计最后还是得靠打官司决定。”
宁苏意倒是不知道这些事,毕兆云没与她联系过。
那两套房产,再加上其他的一些杂七杂八的资产,足够一个普通人一辈子衣食无忧,哪怕不工作都绰绰有余。
宁宗德从书房里走出来,他方才依稀听到一点内容,问:“宁昱安怎么了?”
邰淑英蹙眉:“你那个大哥啊,不晓得到哪儿鬼混去了,孩子也不管,保姆阿姨给我打电话,说孩子一个人在屋子里,没人给做饭。这大过年的……真是作孽,”她叹了一口气,“兆云想把孩子的抚养权要回去,你大哥死活不同意,说那是他家的独苗,现在又不肯好好照顾,可怜的还是孩子。”
两人没聊太久,邰淑英重新回到厨房备菜,宁苏意要去给她帮忙,邰淑英嫌她添乱,叫她去休息。
宁苏意不服气:“我现在能做好些拿手好菜,我朋友吃了都赞不绝口。”
邰淑英动作利落地腌制鸭肉,叫她离远一点:“知道你手艺好,以后有你发挥的机会,年夜饭还是我来吧。”
邰淑英愁眉苦脸:“我是可怜孩子,不忍心让他过年没口热饭吃,但一想到你大伯那个样子,我心里头就梗着块石头,心惊胆战的。”
宁苏意:“像堂嫂这种情况,孩子的父亲入狱,母亲有经济能力抚养小孩,多半会判给她吧。”
“说是这么说,但你大伯……你觉得他能善罢甘休?”
“小迟最近忙不忙呀?”
不知是不是母女连心,宁苏意刚想到井迟,邰淑英就提到了他。
“也还好,总的来说,我俩目前都不忙。”宁苏意说。
宁苏意站在一边,闻到生鸭肉的腥味,那股味道实在太冲,仿佛直往她鼻尖里钻,害得她突然就有点反胃,索性站远了,没打算插手。
她一向是不爱处理鱼虾生肉之类的食材,每次都要戴手套,再不济还有井迟帮她处理。
有次她戴着蓝色的pvc手套,在砧板上片鱼片,井迟说她像是在给鱼做手术,笑得她差点握不住刀子。
宁宗德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后就拿着车钥匙出了门,宁屹扬的那住处他不熟悉,邰淑英另给那边的保姆阿姨打了个电话,才问清楚详细的地址。
邰淑英自顾自说着话,绕到育儿的问题,宁苏意在一旁边听边看她处理食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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