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宝衣回到花厅,歉意地朝二伯母福了福身,“二伯母,都是我不好,非要闹着去上学,才叫小堂姐卷进了打架的事情里。”
南宝珠继续鹦鹉学舌:“打架的事情里!”
江氏扶起南宝衣,瞪一眼自己女儿,“闭嘴,少在这里显摆!”
南宝珠吐吐舌头,跑到旁边吃点心。
江氏带着南宝衣坐下,“你姐姐就是个皮猴,多挨点揍对她有好处。以后再跟人打架,叫你姐姐冲在前面,你能跑多远就跑多远,知道了吗?”
“二伯母……”
南宝衣鼻尖发酸,急忙抱住江氏。
她上辈子真是瞎了眼,放着这么好的伯母不亲近,非得去亲近柳氏,活该落得冻饿而死的下场!
“不哭不哭……”江氏温柔地摸摸她的脑袋,“我听母亲提起,你要参加花朝盛会,打算给家里争光?”
南宝衣点点头,一双泪眼亮晶晶的。
江氏笑了,“族学里请的都不是顶好的先生,我寻思着,那族学你也别去了,白耽误时间。我已经命人去请蜀郡最好的几位大师,琴棋书画四书五经的都有,日后啊,你和宝珠就在府里学,也能学得更精细些。”
南宝衣惊喜,急忙谢过江氏。
翌日清晨。
萧弈从寝屋出来,看见花园里一片热闹。
小姑娘穿嫩黄襦裙,乖巧地端坐在蒲团上。
她面前搁着一架古琴,教古琴的老先生坐在她对面,手指如飞弹得十分起劲儿。
她左边坐着一位老先生,可劲儿地提笔作画。
她右边也坐着一位老先生,面前摆着棋盘,正苦思冥想。
最妙的是,还有一位老先生手捧四书五经,正站在她背后摇头晃脑地诵读。
荷叶和余味捧着茶点侍立在侧,尝心抱着团扇驱赶蚊虫。
远远望去,吹拉弹唱琴棋书画全部齐活儿。
他嘴角抽了抽。
这是要干什么?
十苦站在树梢上,已经看了一早上的热闹。
他笑眯眯道:“主子有所不知,五小姐发了话,说是要做就一定要做到顶尖儿。她还说人的潜力是需要刺激的,她打算狠狠刺激一下自己。”
萧弈无言以对。
这样做能不能激发潜力他不知道,但肯定能把人活活逼疯。
他唤道:“南宝衣。”
南宝衣手忙脚乱地弹两下琴,又赶紧去下棋,“二哥哥你有话等会儿说呀,我忙着呢。”
“你忙什么?”
“忙着学东西呀!你看我一边弹琴一边下棋,一边作画一边背书,这叫四管齐下四通八达四面出击!”
萧弈默了默。
小姑娘为什么这么蠢?
南宝衣太忙了。
最后忙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抬手就把一盘颜料扣自己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