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准备离开,产屋敷耀哉却突然叫住了她:“花梨君。”
花梨纯停下脚步。在她有些不解的目光中,产屋敷耀哉微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在大正时期,产屋敷家曾经有一位女性外嫁。而她嫁的丈夫在当时开设了一家颇为简陋的儿童院,收容无家可归的孩子。”
“那位女性前辈所嫁的男人,姓氏正是花梨。”他轻声说道。
“……”
花梨纯愣愣站在原地。过了一会儿,她微微睁大眼睛,瞳仁里的光点亮了起来。
她出身的福利院已经存在近百年,而福利院里所有的孩子的姓氏都和福利院的创始人一样,姓花梨。
“那两位前辈如果知道自己开设的福利院能帮助像你这样的孩子的话,他们应该会很高兴。”产屋敷耀哉温和地注视着花梨纯,“我想要说的就是这些。”
“……非常感谢!”
花梨纯再次朝着产屋敷耀哉鞠了一躬,随后离开了理事长办公室。
穿过走廊时,周围的学生们认出了她,纷纷投来目光。想起早上媒体对学生的围堵,花梨纯不由得愧疚了起来。
没走几步,前方迎面走来的不死川玄弥看见她之后脚步一顿,又加快了步伐。
即将擦肩而过的时候,花梨纯有些紧张,但鸡冠头少年却突然停下了脚步,挡在她面前。
“你……”他张口,顿了顿后又低声说道,“还挺帅气的。”
原以为自己会被责备的花梨纯有些愕然地仰头看着他,过了两秒才反映过来:“谢谢。”
像是开了个头一样,在不死川玄弥把花梨纯拦了下来之后,周围偷偷观察的学生们顿时凑了过来,七嘴八舌地搭话。
“真的是你啊……在电视上看到的时候,我还觉得这个女孩子好眼熟,仔细一看发现竟然是隔壁班的。”
“开出版社是什么感觉?一定很累吧。但是能当作家的第一个读者,感觉好幸福!”
“看着记者一路跟着你去京都的时候真是吓了一跳……”
“太宰治私底下是什么样子的?”
面对着周围学生们好奇的问题,花梨纯呆呆地站在原地,有点手足无措:“太多人同时问我问题了,听不清……”
“花梨花梨,我每期《月刊文学》都在买的!”有人见状,拿出了特意带在手边的杂志。
“我也是!还有单行本!”立刻有另一个人将早已准备好的杂志和单行本都拿了出来。
“我还在读者来信活动里抽到了签名色纸!”
抽到色纸的学生兴冲冲地问:“新派艺术文化奖的颁奖典礼在三月吧。到时候作家们都会出席吗?”
“……”
听见这个问题,花梨纯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但是,在任何人来得及开口之前,一旁传来了尖锐的哨音。富冈义勇叼着挂在脖颈上的哨子,怀抱木刀,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学生们的身旁。
“走廊里禁止聚集。”他吐出哨子,面无表情地说,“违反的话罚……”
“噫!是富冈老师!”
看见不近人情的体育教师出现,学生们顿时一哄而散。没多久,走廊里就只剩下富冈义勇和花梨纯两个人了。
“这就要回去了吗?”看见花梨纯手里拿着的休学同意书后,富冈义勇还是问了一句。
“是的。今天麻烦各位老师和理事长了。”花梨纯点了点头。
学校已经开始上课,校门口没能堵到她的记者也已经散开了。
在花梨纯回到星野社时,坐在沙发上的禅院甚尔头也没回,随随便便地抬起手朝她打了个招呼:“哟。”
“我回来了。”
花梨纯将休学通知书收好后,从柜子里取出一沓钞票,转身回到休息区,放在了禅院甚尔的面前。
男人靠在沙发上的姿势没有变,目光随意扫了一眼:“如果这些是做饭的报酬,那你可真大方。”
“除了做饭的报酬外,还有预付给你的薪水。”
花梨纯在禅院甚尔对面坐了下来:“星野社现在正面临着成败的关键时刻。没有了掌机之后,一切都要像其他的出版社一样,一件件来,没有任何快捷途径可走。这些事情我一个人做不完,所以需要你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