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门坤做了个邀请他入内的手势,秦浪摇了摇头道:“就几句话,我问完就走。”
袁门坤道:“请说!”
“我岳父逃离大报恩寺之事是何人发现?”
袁门坤道:“大报恩寺方面发现的,当时我们听到寺内的喧嚣声才知道出了事情。”
“当晚是你当值?”秦浪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双目冷冷望着袁门坤。
袁门坤强行镇定,和秦浪对望着道:“是!”
“你因何断定我岳父是逃走,而不是被人劫持?”
袁门坤道:“寺内僧人这么说……”
“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有没有脑子?不知道自己去判断吗?”
袁门坤被他当着那么多下属的面斥责,颜面上有些过不去,干咳了一声道:“秦统领是找我兴师问罪来了?”
秦浪道:“出事那晚是你当值,我岳父从大报恩寺被人掳走,你们却毫无察觉,是不是失职?”
袁门坤道:“失职与否好像轮不到秦统领判断,而且你又有什么证据断定他是被人掳走。”
秦浪点了点头道:“陛下已经给我岳父昭雪,追封他为庆王,这就证明他不是逃走,而是被掳,你身为金鳞卫副统领,负责当晚值守,却任由凶犯从容进出大报恩寺,劫走皇室宗亲,该当何罪?”
袁门坤额头冒汗,这厮果真是善者不来,一来到就给自己扣了那么大一顶帽子,袁门坤大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自问尽职尽责,在此事上问心无愧。”
秦浪冷笑道:“好一个问心无愧,你们守护不利,导致我岳父惨死,居然还毫无内疚之情,你们当晚当值的所有人我都已经查得清清楚楚。”他拿出一张纸道:“王三毛,当晚值守武士之一,比规定时间晚了一刻,因为他在鸿途赌坊赌钱太过投入,所以才晚了,刘长柱、李水根,这两人并未参加当晚巡查,发生庆王失踪那么大的事情,在你们搜查锦园之后,他们两个还前往斜月街嫖宿……”
秦浪将那张纸递给了袁门坤,袁门坤看过之后,脸上顿时失了血色,秦浪这是有备而来啊,把他们当晚乃至第二天的去向调查得一清二楚。
秦浪道:“我岳父失踪之后,是你第一时间上报朝廷说他逃出了大报恩寺,也是你率人前往我家大肆搜查,袁门坤啊袁门坤,你可真是迫不及待啊。”
袁门坤感到有些口干舌燥:“我迫不及待什么?”
“栽赃陷害啊!”
袁门坤道:“秦浪,我敬你是郡马,可是你若是再敢信口雌黄污我清白,休怪我不客气。”
秦浪微笑道:“不客气?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对我不客气,袁门坤,我得到消息,当晚我岳父被杀,乃是你勾结凶手所为。”
袁门坤怒道:“秦浪,你不要过分!你有什么证据?”
秦浪道:“我这个人从来就是喜欢过分,袁门坤你杀我岳父,趁我不在强闯我家,真当自己能够躲过去吗?”
袁门坤道:“我身正不怕影子斜!”>br>
秦浪哈哈大笑:“好一个身正不怕影子斜。”他又拿出一张纸:“克扣兄弟粮饷,中饱私囊的事情是你做的吧?”
“你胡说!”袁门坤的脸都蓝了。
秦浪道:“这也难怪,你在外面偷养了一个歌姬,家里要养着,歌姬那里还要供着,不这么干你如何两头讨好,你的丑事还有很多,要不要我一一列举给大家听听。”
袁门坤怒火中烧指着秦浪道:“够了,秦浪,你三番两次毁我清誉,我要跟你决斗!”
秦浪微笑点头道:“准了!”
这个世界上除了法律之外,还有一个可以解决仇恨最简单的方式,那就是决斗,只要双方立下生死文书选择决斗,那么无论结果如何,官方都不会追究后果。
秦浪步步紧逼,就是逼迫袁门坤走上这一步。
当初张延宗主动提出和秦浪决斗就是想至他于死地,秦浪从张延宗那里学会了这一招,此前曾经用在了何山铭的身上,何山铭最终没有选择接受,在决斗之前外放去了西海洲为官。不过秦浪的激将法对袁门坤奏效,袁门坤主动提出了决斗。
袁门坤说完之后就开始后悔,因为他知道秦浪的实力,他不可能是秦浪的对手,可事已至此,若是选择放弃,以后他在这群金鳞卫面前就会再也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