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谐非看到陈虎徒那桌上的菜一点都没动,对面压根也没有人来,心中更觉得这是个怪人。
三杯酒下肚,秦浪问道:“陈兄没去参加婚礼?”
陈虎徒道:“去过了。”
秦浪心说怎么连喜酒都没喝就跑这里来了,毕竟涉及人家的家事,也不好多问,喝了没几杯,王厚廷望着窗外道:“那里失火了吗?”
几人循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却见不远处的东北角浓烟滚滚,古谐非笑道:“皇上大婚还真是红红火火。”
陈虎徒看清失火的位置,漠然道:“好像是天策府……”
秦浪不等他说完已经冲了出去:“大家快去救火!”
失火的果然是天策府,等他们到了地方,大火已经烧了起来,因为今天皇上大婚,老百姓基本上都去了大街上庆祝,留在家里的人很少,看到天策府失火,也有人过来帮忙,但是人手不足,再加上天寒地冻取水不易,没能在第一时间灭火。
直到傍晚时分方才控制住火势,虽然没有蔓延到周围的民宅,可天策府的前院已经基本上化为一片焦土,还好当时天策府内没有人,并未造成人员伤亡。
经过初步的判断,起火点就是院子里堆积如山的木材。
古谐非在冒着青烟的失火现场四处勘查,喃喃道:“怎么会突然失火?”
陈虎徒道:“不是意外,是有人在故意纵火。”
几人同时向他望去,陈虎徒从灰烬中捡起三枚镞尖。
秦浪皱了皱眉头,天策府的院子里好像没有这样的东西。
陈虎徒道:“这叫磷火箭,可以从远距离射击目标并将之引燃,这样造型的镞尖通常都是大冶国军中装备。”
古谐非道:“我们和大冶国无怨无仇为何要烧天策府?”说话的时候忍不住看了一眼秦浪,难道是张延宗?秦浪在八部书院战胜了大冶国的六皇子张延宗所以才结下了梁子?
秦浪摇了摇头道:“失火的时候,天策府没有人,纵火者完全可以翻墙直接点燃木材,为何要纵火后又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
王厚廷跟着点头道:“这就是故布疑阵,想要祸水东引。”
陈虎徒道:“那纵火者就太歹毒了。”双目望着秦浪,低声道:“这次的事情恐怕有人要负责吧?你还需早作打算。”
秦浪点了点头,纵火者的真正用意大概就是这个,目前自己暂时管理天策府,刚才他们几人出去喝酒,天策府无人值守,至少可以追究他擅离职守的责任。
古谐非安慰他道:“也没什么大事,现在长公主是天策府上将军,要追究也是应当先追究她的责任,有她顶着应该没事。”
几人正说着话,看到计宏才和洛东城一起过来了,计宏才虽然已经从天策府离职,可是听说这里失火还是第一时间过来,因为今天皇上大婚,所以他也去宫中参加观礼,得到消息也晚了些,来到的时候,天策府的大火已经扑灭,现场已经变成一片瓦砾,计宏才毕竟执掌天策府多年,看到眼前的状况心中难免感伤。
洛东城却是奉命而来,天策府失火一事已经惊动了丞相李逸风,李逸风勒令刑部处理此事,相关涉事官员即刻解职,押送刑部大狱等候审理。
洛东城将上头的命令当场转达,相关涉事官员只有秦浪,古谐非和王厚廷两人虽然目前在天策府做事,可两人都是帮忙性质,并非天策府正式在册人员。
洛东城向秦浪道:“不好意思,你可能需要跟我们走一趟。”
秦浪点了点头道:“好!此事和我有关,自然责无旁贷。”
洛东城又向陈虎徒道:“陈将军,您也要去一趟。”
陈虎徒冷冷道:“我不是天策府的人,为何要跟你走?”
洛东城道:“你乃大雍将领,理当配合调查。”
陈虎徒也不再说话。
秦浪道:“洛统领,此事和其他人并无关系,希望你不要牵涉无辜。”
洛东城看了古谐非和王厚廷一眼,不知是秦浪的这句话起到了作用还是他压根没把这俩货放在眼里,居然到此为止。
秦浪和陈虎徒两人被带上了马车,因为没给他们定罪,所以也没有遭遇囚犯的待遇。
两人在车厢内对望了一眼,秦浪歉然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连累你了。”
陈虎徒淡然道:“朋友之间不用说这个,谁连累谁还不知道呢。”在他看来自己本不应该被带往刑部,难道背后是父亲的主意?可转念一想,父亲不可能为了和自己见上一面就放火烧了天策府。
秦浪心中暗暗盘算着纵火者究竟是谁?纵火者应该是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陈虎徒在四海楼可能只是一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