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燥阴冷的地面上映着一道浅淡的影子,少许光落在雪白的衣衫上,形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光斑,高大又漆黑的石墙前,一道挺拔的身影立在那里,像是在发愣。
宋宴茫然四顾,眸光掠过周围有些熟悉的环境,落在粗壮的铁栅栏上。
这里是……岳华宗水牢?
他为何会在这里?
正当宋宴疑惑不解之时,空旷的水牢中突然发出一声极低的轻笑,沙哑又熟悉,带着满满的嘲讽之意,在寂静的牢中显得无比突兀。
“你竟还有脸来见我。”
宋宴诧异回眸,只见不远处的石墙根前有一大片人形阴影,从他的角度看,只看得到颀长的身形和微微有些凌乱的长发。
他十分迷惑:“我为何不敢来?”
“呵。”那道身影站直了,径直朝着他的方向走来,在距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
宋宴这时才得以看清那道身影的真面目。
斑驳的光影映在那人脸上,映出几块交错的暖黄色日光,昳丽的眉眼间全然是冷漠和戾气,仿佛下一秒就能直接捏断他的脖子,宋宴一愣,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夙之?”宋宴满头雾水,不明白沈夙之是在玩哪一套。
为何他会出现在宗门的水牢之中?沈夙之又为何是这副神情作态?
正当他不解之时,眼前之人突然逼近一步,直接捏住了他的肩膀。
“你做什——”
“咚。”
话还没说完,宋宴直接被逼退数步,后背狠狠地撞在石墙上,从身后传来的冰冷触感让宋宴下意识皱起眉,他抬眸刚想说话,耳畔便突然感受到一小股热气。
宋宴的耳根瞬间通红,细细密密的汗毛悄悄竖了起来,脑中一片空白,方才想要说出口的话直接烟消云散,不知丢去了哪里。
沈夙之将宋宴抵在墙上,低头附在宋宴耳边,轻轻呼出一口气。
“你害我落得这步田地,怎能还像个没事人一般来看我呢,师尊。”
最后的师尊二字,愣是被他叫的百转千回,温柔缱绻。
宋宴迷迷糊糊:“我何时害过你?”
沈夙之轻笑一声,垂眸扫过宋宴淡色的唇和光洁的下颌,眼神逐渐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