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有很微妙的不同,但确实是不同的!
“昔归,你去打听一下,这小佛堂最近还有谁来过。”
盛兮颜微微垂眸,她提起裙裙跨出了小佛堂。
明媚的阳光落在她的身上,带来了一种早春的暖意。
盛兮颜刚回了自己的采苓院,孙嬷嬷就来了,乐呵呵地说道:“姑娘,今日是赵表姑娘送嫁妆的日子,夫人问您要不要去一趟。”她说着,又补充了一句,说道,“今儿一大早,大姑奶奶就派人来了,说是让夫人务必带您去。”
嬷嬷恭敬地说道,“前日二姑娘和三姑娘去给表姑娘添妆,回来就说,表姑娘那儿冷清极了,听赵家下人们说,除了庆月郡主和清平郡主外,就没有人再去过。”
“奴婢猜想,大姑奶奶奶也是生怕今日没有人去,表姑娘面上会不好看,让您去撑撑脸面。”
孙嬷嬷把话说完后,就恭顺地肃手而立。
“我不去了。”盛兮颜说道,“母亲自己去吧。”
“大姑娘……”
孙嬷嬷还要再劝,盛兮颜已经道:“你下去。”
孙嬷嬷下意识地回了一句:“是……”
这话说完,她微微怔了一下,本来她是想再劝劝的,可是,盛兮颜轻飘飘的一开口,仿佛就有一种迫人的气势压得她说不出拒绝的话。
大姑娘如今似乎越来越有威严了……
孙嬷嬷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目光又有些闪烁,讪笑道:“那奴婢就去回话了。”
她屈膝退了下去。
盛兮颜不去,刘氏想了想,最后也还是没去。
赵元柔的嫁妆冷冷清清的出了门,送到了昭王府。
赵元柔并不在意这些,唯独盛氏憋着一肚子火,又想着明天就是女儿的好日子,忍了又忍。
等到了正月二十,大红花轿,亲王妃规制,昭王亲迎,敲敲打打地来迎赵元柔。
赵元柔完全没有闹,京城的百姓们翘首以盼了好半天,都没能等来闹剧。
花轿从华上街经过时,街道两边不少人都在等着领铜钱,昭王府一把把铜钱洒下来的,百姓们各种奉承话止不住地往外吐,夸新娘子是凤女降世,两人是龙凤相和,一片喜气洋洋。
周景寻就站在人群之中,目不转睛地看着花轿从眼前经过。
他微微启唇,呢喃着:“柔儿。”
他的声音带着万千的忧伤和不舍,还有自责,愤恨,嫉妒,各种各样的情绪交杂在一起,几乎快要把他压垮了。
柔儿是为了他,才会答应嫁给秦惟的!
是他没用,连心爱的人都护不住,还要柔儿为了他做出牺牲。
但是,他不会认输的。
想到元宵节那天,赵元柔与他说得那番话,他的眼神更加的艰定。
为了他们的将来!
花轿渐渐远去,周景寻默默地转身离开。
花轿一路招摇着到了昭王府。
昭王府里还算热闹,不过也远非亲王该有的脸面,不少拿到昭王府帖子的朝臣勋贵,都顾及着萧朔,不敢来道贺。
虽说是亲王大婚,仪制上没有半点问题,整个婚宴冷清的有些可怕。
真论起来,别说是秦惟这种皇帝胞弟了,连宗室远亲的婚宴都比他热闹。
秦惟心里非常不舒坦,不过想着这是他期盼已久的大婚,才没有发作,脸上带笑地招呼着宾客。
不过,还是有人看出来他笑容的僵硬。
诚亲王避开人劝了两句,他就不快地说道:“这些人就是想当萧朔的狗腿子,忙着给萧朔献殷勤。也不想想,像萧朔这等阉人,哪有资格登上皇位,他现在有多嚣张,将来就能死得多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