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太会?跑了。京城又这般大。”江氏也是无奈。这要是在老家的话,不管江芽跑去哪里,他们都能?找着。
往死里打过几顿后?,她就?再也不敢跑了。
她还以为这死丫头学乖了,没?想到?刚来京城,居然又跑了!
“京城花费大,她身上没?银子,指不定死在哪儿呢……”
江老太太简直快被她给气?死了,她顺了顺气?,说道?,“逸哥儿刚刚被皇上接进?宫去了。”
江氏眼睛一亮,兴奋道?:“真、真的?!”
江老太太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说你蠢不蠢,现在是逸哥儿的关键时期,你把阿芽给弄丢了,要是真有个万一,你不是要害了我们逸哥儿吗?!”
“我、我不知道?。”江氏呢嗫着说道?,“娘,您说那事?真有把握?”
“当然。”江老太太满怀信心地说道?,“庭儿说能?成,就?肯定能?成。”
“刚刚镇北王府还派人来接逸哥儿了呢,想必是慌了。”
纪明扬只是过来见一下楚元逸和江家人的,到?了江老太太的嘴里,就?变成了他是来接人的。
江庭这个儿子是江老太太这一辈子的骄傲。
儿子打小?就?会?读书,一路扶摇直上,给她带来了荣华富贵,尤其
是这后?半辈子简直没?有半点不舒心的。
唯一不顺心的就?是楚氏了。
江老太太想得极美:“等到?皇上让逸哥儿袭了爵,到?时候,我就?是镇北王府的老太君了,楚氏还不得乖乖跟我低头。”
这个儿媳妇说是儿媳妇,她连一天也没?有享受过儿媳妇的福,偶尔见上一面,就?算没?有让他们行大礼,也是一副傲慢的态度,哪有人是这样当儿媳妇的。
她想好了,等到?她当上镇北王府的老太君,非得让楚氏日日到?她跟前做规矩不可。
“你赶紧去把阿芽给找回来,要是坏了逸哥儿的事?,我非剥了你的皮不可!”
一听说会?坏了楚元逸的事?,江氏也是急的,连忙道?:“那可怎么办才好。”她是真找不到?人,京城里人生地不熟的,她要上哪儿去找?
江老太太狠狠心,说道?:“那就?给她办丧事?,销了她的户籍,权当作她已经死了。”
就?当作江家没?有江芽这个人!
没?有户籍和路引,她不管逃去哪儿也就?只能?是个乞丐流民,连贱籍都入不了,一个小?乞丐又做得了什么?
江家的江芽一死,从?此也就?死无对证!
她就?不信,江芽还真能?遇到?什么贵人,能?逆天改命。
一个女娃子,一辈子也就?这个命了。
江老太太的眼底掠过了一抹戾色。
江氏默默点头:“是,娘……”自己也算是亲手把这死丫头拉扯长大的,她居然说跑就?跑,实在是个没?良心的!
也好,“夭折”了,可以省去不少事?。也不用自己天天满京城的跑了。
只要能?为逸哥儿铺路,舍掉个死丫头又算得了什么呢。
既然已经决定好了,等到?江庭一回来,江老太太与他商量了一下,三天后?就?去里长那里报了个夭折,销了户,又弄了一口薄棺回来。
江庭多少也算是个三品官,里长也没?多问。
这年头,夭折一个没?长成的孩子实在太正?常不过,邻居们问起,江氏就?抹了一把眼泪哭了一两句,说是突然得了风寒,人就?没?了。
江家一家本就?搬到?这里来住不久,邻居对她们也实在不熟的很,知道?
小?孩子夭折,跟着唏嘘几句也就?罢了。
江家终于松一口气?,就?好像取下了长年以来套在脖子上的枷锁,终于可以正?正?经经的过日子。
江氏看着堂屋里停着薄棺,舒心的同时,不由地道?:“娘,咱们要不要去报丧?”本来定下明天一早就?运出城下葬的。
江老太太忍不住瞪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发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