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女子躺在花草里,衣不蔽体,交颈而卧。
啪嗒一声,书从皇后手中的掉落下去,南嘉捡了起来,趁机看了一眼,顿觉刺眼。
陛下越发坏了,小小年纪,带坏皇后。她装作若无其事般递给了皇后,皇后不接,侧过身去。
南嘉没有办法,只好放回匣子里,语重心长道:“陛下送来了,娘娘最后还是看一看,您若是不看,陛下会不高兴的。”
李乐兮头疼,揉揉发红的脸颊,觉得自己被楚元折腾死了,明日就是十五了。
她忍着羞耻打开书,没有看书,而是看了一眼南嘉:“你出去。”
南嘉屏息退了出去,贴心地关上殿门,让皇后细细看、静静看,还吩咐宫人不准靠近。
殿门关上,直到黄昏时才打开,皇后迈过门槛,众人对视一眼,尤其是南嘉,她盯着皇后看了一眼,试图找到一丝破绽。
结果,她失望了,皇后步履如常。
皇后习惯去园囿里走走,自己一人,不肯让宫娥跟随。
南嘉今日不跟着了,等皇后一走,她就悄悄溜进皇后寝殿,打开木匣子。
匣子里的书摆得整整齐齐,书角略有几分褶皱,是有动过的痕迹。
南嘉满意地笑了,自己亲自去和陛下禀报。
楚元歪在榻上小憩,几日不眠,心神憔悴,边疆不宁,南疆偷袭,北边又有敌军扰民。
南北顾及不暇,兵力成了难事。楚元想调兵,南北相距太远,兵力散开。
南嘉巧步进来,楚元睁开了眼睛,见是她,心猛地提了起来,“皇后出事了?”
“皇后看了陛下送去的书籍,现在去园子里走走了,奴婢特来同您说一声。”南嘉笑说。
楚元并无喜色,只愣了一番,疲惫袭来,她又睡了半个时辰,丞相来了。
南疆想娶大齐嫡出的公士,先帝两子五女,楚元之下,还有两位小公士,是一对双生子,容貌昳丽,善舞。
去岁刚及笄,是一双美人胚子,南疆国士垂涎三尺,兴兵就为了这对美人。
大齐有祖训,不和亲,不纳贡,不赔款,不割地,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楚元想起第一条便是不和亲,她若将一双妹妹送去和亲,必然是有违祖训,愧对先祖。
她朝着丞相摇首,“不可。”
丞相犹豫,为难道:“兵力有限,为了两人兴战,百姓民不聊生,于大齐也是不利。”
楚元垂眸,苦涩道:“祖训在,朕不会违背,朕欲令赵伋领命去南疆,至于北边,先放一放,江南幽州尚在掌控中,不急一时。”
总之,不会和亲。
南疆与幽州相近,幽州有变,赵伋三日内必会赶到。
算不得上策,也是无奈之策。楚元长叹,大齐前几代君王沉溺享乐,先帝去得早,这些年来她努力稳住朝堂,忽略外朝,才造成今日四处兴兵的局面。
楚元自认,难逃罪责。
丞相得到皇帝的旨意后,没有再劝,匆匆离开。
楚元不困了,觉得心里闷得慌,自己换了衣裳去园子里走走。
换过常服,她屏退跟着的内侍,自己一人朝着太液池走去,让人备了鱼竿,自己拿着杌子坐好。
天色渐渐黑了,楚元心不在焉,手中的鱼竿动了几回都没有发现,走近的皇后忍不住提醒:“咬钩了。”
“嗯?”
楚元回神,急忙提竿,鱼饵上并无鱼,想来是提竿慢了,鱼跑走了。
饵被吃光了,楚元又换了新的,照旧甩至水里,她这才得空问皇后:“你怎么来了?”
李乐兮凝着漆黑的湖面,语气寻常道:“臣妾随处走走,见这里有侍卫走动,猜测陛下来了,故而臣妾来看看。”
楚元浅笑,“皇后用过晚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