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你说得有道理。这件事我们必须从长计议,尽快上马纺织设备,攻克目前的难关,我就不信,我们还能一直不如人家。”
沈烈其实也有这个意思,只不过眼前困难重重,需要解决的问题很多,设备,技术壁垒,全都是一道道难关。
正说着,旁边一个人影走出。
精贵的手工制作西装,白皙的皮肤,颈间的钻石项链轻轻自锁骨垂下,散发出动人的光芒,这是林荣棠。
没有了皮特先生和史密斯太太,他望向沈烈的眼神中也就没有了掩饰。
他挑眉,淡淡地望着沈烈:“你好像遇到了一些麻烦。”
沈烈收回目光,连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林荣棠轻轻把玩着手指头,手指头上是闪亮的钻石项链:“如果需要帮忙,你可以开口,我们都是老熟人,兴许我能帮你。”
沈烈扬眉,之后嗤笑出声:“我谢谢你了,不过帮忙就算了,以色侍人,你也不容易,我怕你累死在床上。”
林荣棠脸色微变,别人不知道,但是他明白沈烈话中的意思。
他磨牙,眸中泛起居高临下的傲气:“沈烈,我即将代表史密斯先生前往陵城收购羊绒,你要记住,我现在也是归国华侨、外国客商了。”
沈烈却只是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连理都懒得理了。
只是一条在外国人面前奴颜婢膝的狗罢了,关键这条狗还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侍奉人家八十岁英国老太太。
想起来也够恶心的。
收拾心情,沈烈过去国际服装纺织品贸易博览会,和公司的几位销售人员会和,谈了谈这次贸易博览会的情况,又遇到了几个陵城羊绒业同行。
同行中有知道他去见皮特先生的,纷纷问起来谈得怎么样,他没细说,只说并不好,大家看他脸色,也就不问了。
谁知道恰好陆靖安过来,倒是一脸得意洋洋:“听说沈总前去会见意大利的皮特先生,不知道可有斩获?”
沈烈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理会,之后径自和别人说话。
陆靖安见此,讨了个没趣,冷笑一声,也就走了。
想着安全问题,这两天冬麦和两个孩子就在酒店附近热闹的地方游玩,也没怎么外出,天稍微一晚就赶紧回来酒店了。
这天傍晚时候,冬麦正陪着沈杼玩扑克,就见沈烈回来了。
沈烈一进来,她就感觉到不对劲,这情绪明显不对。
“怎么了?”
“没怎么。”
冬麦看了他一眼,也就没再问,这个时候冬麦和孩子还没吃饭,于是一起出去吃,因为孩子想吃点不一样的,最后找来找去,干脆去了红房子西菜馆,吃了西餐。
吃完后,一家子就在黄浦江畔漫步,凉风习习,给两个孩子买了气球还有荧光小玩具让他们玩儿,又用相机拍了不少照片。
不过冬麦可以感觉到,沈烈虽然也是笑着陪孩子玩,但其实并不开心。
晚上回到酒店,洗漱过后,两个孩子各自回房间睡了,冬麦和沈烈躺在大床上。
冬麦轻捏着他的手指头:“说吧,到底怎么了?”
沈烈微微侧身:“冬麦,我和你说过,我今天要去见皮特先生。”
冬麦:“不太顺利?其实也没什么,我们现在自己也有纺织厂了,一切都可以慢慢来,并不一定非要进口外国的纺织设备。”
沈烈:“我见到林荣棠了。”
冬麦本来准备了一肚子安慰他的话,现在听到这个,微惊:“啊?他也在上海?他——”
她突然明白过来:“他认识皮特先生?”
沈烈点头:“今天我们去见皮特先生,皮特先生身边有一位来自英国的女士,史密斯太太,林荣棠现在是史密斯太太的朋友,史密斯太太是英国的服装商,目前也打算去陵城收购精梳羊绒。”
冬麦蹙眉:“林荣棠当年离开,从此不见踪影,我之前和霍姐有联系,听说林荣辉也找过他,根本没找到,没想到十年时间,他竟然混到了和外国服装商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