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是想着和他商量下那门面房的事,不过看他明天又要操心着去新疆,想着还是得早点睡,也就没说。
到了第二天,沈烈很早就过去火车站,先买了前往首都的火车票,到时候从首都转车前往新疆。
买了票后,他去工厂找江春耕谈,再和徐先生谈,谈完就得再回去赶火车。
马不停蹄的,一直到快晌午时候,冬麦给他公文包里塞了两张烙饼并一块腌牛肉,就这么送他上了前往首都的列车。
沈烈走了后,冬麦回家先吃了饭,陪着两个玩了一会,将孩子哄睡了,便想着那门面房的事,她想既然决定要,还是趁早定下来,当然了,价格最好是再谈谈。
虽然说依自家现在的情况,买那么一套门面房不算什么,但到底是一笔钱,能节省一些是一些。
谁知道冬麦过去找人家主家的时候,却恰好看到陆靖安和孟雪柔也在,正站在窗户前,和主家不知道聊着什么。
冬麦一见这个,想起来那天自己过来,好像恰好看到过这位,便心生不妙。
当下径自过去,和那主家打了个招呼。
那主家乍看到冬麦,也是有些尴尬,连忙笑了声:“江同志,你过来了啊。”
冬麦便笑了:“是,李同志,我考虑了下,正想和你谈谈房子的事情。”
那主家很不好意思:“这房子,已经有人要了。”
冬麦一听,便明白了,看向旁边的陆靖安和孟雪柔。
陆靖安轻笑了下,道:“好巧,我们也看中了这房子,昨天过来一见就觉得不错,便想着今天定下来,刚才已经谈好了定金。”
孟雪柔见了,也跟着道:“原来冬麦你也想要这处房子啊,早知道你要,我就不考虑了,可惜了,现在都谈了定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冬麦抿唇,没说话。
孟雪柔笑着道:“我哥打算给我们开一家服装店,卖港版的衣服,这几天我一直在看,看来看去,这家门面确实不错,如果开服装店,客流好,估计生意应该挺好。”
陆靖安点头:“对,我已经考察过了,附近就这个位置人最多,平时下班的,接孩子放学的,都得经过这里。”
冬麦看这两个人装腔作势的,倒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当下淡声道:“那真是不错。”
说着,望向那房主:“也只能说我们没这缘分了,祝李同志你卖个好价钱。”
那房主见了,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既然和陆靖安两个人谈了,也就不想说啥,便道:“江同志,对不住了,以后有机会再说。”
这当然是没用的客套话,冬麦骑着车子离开,离开后,越想越有些闷闷的,本来已经看中了,谁知道就那么犹豫一下,竟然被这两个给抢先了。
其实就是犹豫了那么几个小时而已,对于购置一套门面房来说,自己也算是痛快了,哪想到那两位手脚这么快呢。
如果之前没决定买也就罢了,顶多是遗憾,现在已经下定了决心就打算买这个,兴冲冲去谈,结果是这结局,怎么都扫兴。
天冷了,她也有些蔫蔫的,心里不好受,想回家,但是沈烈不在,家里只有两个需要照顾的孩子,有什么情绪也没人来安慰,她想给苏彦均打个电话,可是才给苏彦均打过电话,且估计她正帮着自己想办法羊绒出口指标的事,这么盘算了一周,竟然不知道去找谁说。
当下鼻子就有些发酸,差点想哭。
不过很快自己也觉得好笑了,至于吗,就这点事,又不是说全陵城就那处店面好,她完全可以再找别的,怎么着也得找一个比那家更好的。
她有钱,就算她没钱,沈烈有钱,既然有钱,怎么都好办,还怕买不到好东西?
这么一想,她干脆一个拐弯,想着再回去看看别家,就不信只有这么一家门面正在出售!
谁知道也是不巧了,她这么一转弯,没来得及看,后面一辆自行车恰好骑过来,正好和人家撞了,“砰”的一声,两辆车子都倒下了。
倒下后,冬麦胳膊肘那里摔疼了,估计破了,但应该没什么大要紧,她连忙起来,看向那辆自行车,是一个姑娘家,围着薄围巾,穿着的确良长袖衬衫和咖色长裤,倒是一个整齐利索的姑娘。
那姑娘也正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冬麦愧疚:“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我刚才突然一转弯,害你摔倒了?你没事吧?如果有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一趟医院。”
确实是自己分心了,没往后看,就这么突然一个转弯。
那姑娘爬起来后,笑着下:“没啥,其实我也没注意,我如果专心点,注意到,就能躲开你了。”
这么一说话,冬麦才发现对方口音和自己略有些相似。
虽然都是陵城的,但是陵城下面没处口音都有些微差别,对方和自己就很像,一听就亲切。
那姑娘也发现了,笑打量着冬麦,突然,她惊喜地道:“哎呀,你是不是油坊公社的,不对,现在应该叫油坊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