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不要脸呢!
也不看看自己儿子是什么德性,真不知道吗?
孙红霞气急了,是打算干脆嚷嚷出来的,让全村都看看,看看你儿子是什么样,看看你这个当婆婆的还有脸嫌弃儿媳妇!
不过,她也忍住了。
她嚷嚷出去,害了林荣棠,也坑了自己。
要做,就做一个狠的,这死老太婆不是要孩子吗,那她孙红霞怎么着都得给她弄出一个孙子来,就让她们养野种,就让林荣棠戴绿帽子!
她豁出去了,她要和别的男人放浪荒唐!
这个念头一起,她趁着天黑,气呼呼地跑过去铁柱家里了。
铁柱家里穷,屋内的墙皮都往下掉,不知道从哪里寻摸来的旧年画费劲地贴在墙上,却依然遮不住墙面上露出来的寒碜黄泥以及那被烟熏黑的痕迹。
一番折腾后,疲惫的孙红霞眼里都是满足。
她懒懒地看他家里情况,其实有些看不上,不过这到底是个男人,怎么着都比林荣棠强。
她斜眼看了下额头流汗的铁柱:“今晚上咱随便折腾,我他妈的不回去了!”
铁柱:“为啥不回去?”
孙红霞:“回去干吗?回去等着被人家骂吗?你不知道——”
说着,孙红霞收了笑,幽怨地瞪了一眼铁柱:“你不知道林荣棠那个太监是怎么对我的,我在他手底下受多少罪!”
铁柱听了,也就心疼了。
他是一个光棍,家里穷,三十岁还没娶上媳妇,是孙红霞主动勾搭的他,最开始他也很震惊,不敢相信有这种好事,甚至有些害怕被林荣棠发现,但享受了几次后,食髓知味,也就贪心了。
特别是当听孙红霞说林荣棠根本就不行的时候,他更觉得,孙红霞是自己的女人,自己应该是她的头一个男人。
自己的女人,在林荣棠手里受折磨,他想想挺不是滋味的,又恨自己没本事,不能护住孙红霞。
他无奈地抱住了孙红霞:“那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要不我们私奔吧?我带着你跑,我们去城里打工过日子!”
孙红霞撇嘴:“那怎么能行,就这么跑了,我在林荣棠那里受的罪不是白受了?”
铁柱没法了,颓然地道:“那你打算怎么着,你难道还要在那里受活寡?他那么欺负你,我也是一个男人,你让我知道了,心里是什么滋味?我有时候——”
他咬牙,拳头无力地捶打在炕沿上:“我想到他那么欺负你,看到他,可真恨不得宰了他!”
孙红霞轻叹了口气,抬起手,温柔地抚摸着铁柱的胸膛:“傻瓜,你别着急,什么事,你都听我的,我是你的女人,说不定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孩子,我肯定不会让你吃亏。”
就这么跑了,当然没那么简单。
她既想要男人,又想要林荣棠的钱,林荣棠现在做买卖要发财了,她得想办法扒出一层皮来!
铁柱这个男人,自然是炕上能干,把女人伺候得舒坦的,但是挣钱的脑子,他是一点没有,就知道瞎卖力气,所以孙红霞觉得自己必须谨慎。
她听风就是雨,把沈烈那么一个宝就这么扔给了冬麦,她已经嫁了两次人,再离婚再嫁,名声就烂透了,真是没指望了,只能和铁柱这种穷得娶不上媳妇的人混了。
但和铁柱过日子受穷她也不愿意,所以这一次,她必须谨慎,想办法从林荣棠家挖到钱。
想到这里,她便笑了,勾着铁柱的脖子:“以后,什么事你都得听我的,你听我的,以后我就是你的女人,我还让你跟着我吃香喝辣。”
铁柱脸都通红了,大脑一片浆糊,他僵硬地点头:“好,好,都听你的。”
说着,呼气却紧了起来,屋子里便传来闷重的声音,那是男人和女人才有的。
冬麦是被痛醒的,肚子一阵缩痛,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咬牙,忍着。
等这一阵过去后,她看了看外面的天,天还暗着,外面有淅淅沥沥的雨声,风吹着枣树发出沙沙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湿润。
这是一个平淡无奇的雨夜,不过冬麦却兴奋起来,她觉得自己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