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猛地,传来沉闷之声,伴随着的是女人的一声舒畅。
林荣棠和自己娘说话,说了很久,才慢悠悠地回家。
回到自家胡同的时候,沈烈家已经安静下来了。
他沉默地站在沈烈家大门口,里面并没什么动静。
也许是听不到,也许是根本没有。
冬麦怀上了,肚子那么大了,两个人当然消停了,也不会有动静。
林荣棠想起之前他看到的,那个站在窗户前半趴着的冬麦,一头黑发像黑缎子一样,在月亮底下发光。
也许就是那样的夜晚,就是那样的沉迷,她才有了沈烈的孩子吧。
他低下头,走进了自家门,自家门前也没什么动静了。
他走进屋子,黑暗中,听到了炕上有人喘气的声音。
他便拉了灯绳。
“啪”的一声,屋子里明亮起来,他清楚地看到了那个女人。
头发散在白底蓝花的粗布枕头上,肩膀从被褥里半露出来,上面有暗红色的痕迹,显然是被人大力攥住留下的。
女人显然没睡着,因为光亮的突然刺激,她紧闭着眼睛。
林荣棠走到了炕头边,低头看着她。
她的嘴唇有些发肿,眼下残留着一些泪,不过脸上却是愉悦满足的,那是耗尽体力后彻底松懈下来的舒畅感。
林荣棠抬起手,指尖轻轻落在她的唇上。
孙红霞紧闭着眼睛,屏住了呼吸。
林荣棠定定地望着墙上的年画,那是送子观音的年画,现在依稀想起来,好像是之前和冬麦一起买的。
买这个的时候,冬麦笑得脸上发红,单纯青涩,好看得像野地里的栀子花。
林荣棠唇边挽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终于开口:“舒服吗?”
孙红霞沉默了一会,依然闭着眼睛,嘴唇却动了动:“舒服。”
林荣棠目光缓慢地落在孙红霞脸上:“那种事就那么好吗?”
孙红霞陡然睁开了眼,坐起来,她坐起来后,被子滑落,青丝自肩头落下,半遮半掩间,肩头残留的痕迹明晃晃地刺眼。
她轻笑:“好,特别好,没经历过,我都不知道原来这种事滋味这么好,就是死了我都愿意,你说男人怎么就这么好呢!”
她笑望着林荣棠:“你这辈子,不能享受男人和女人之间那么美的滋味,真是可惜了。”
林荣棠脸色陡然铁青,抬起手来,狠狠地给了孙红霞一巴掌。
孙红霞却依然是笑:“你就算打死我,我都觉得值了,我也算是不白活一辈子了。”
只是当然也有些遗憾,她拥有上一世的记忆,却唯独并没有沈烈和自己的记忆,太遗憾了!
林荣棠伸出手,就去掐孙红霞的脖子,他嘶声道:“贱人,贱人,你可真是贱人,你们女人都是贱人!冬麦贱,你也贱!你们离了男人就不行吗?”
孙红霞人都要喘不过气来了,依然是笑:“怪不得冬麦非闹着和你离婚,沈烈一看身体就好,和沈烈睡了后,人家冬麦才不稀罕你呢!”
孙红霞说完这个,就咳起来,脸憋得通红。
林荣棠却放开了孙红霞,他突然冷笑一声,缓慢地道: “你以为我不能让你快活吗!”
年后按理说冬麦应该回娘家,不过她肚子不方便,也就省了,反倒是江春耕,大年初三那天,骑着车子过来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