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直接和大家说,自己装的呢?
孙红霞突然燃起希望。
林荣棠看她这样,哈哈一笑,嘲讽地道:“你以为别人会信吗?你以为别人会信吗?孙红霞,你自己觉得自己聪明,把戏演得那么真,谁信啊!”
孙红霞绝望地瘫倒在那里了。
她发现自己确实没法解释了,她把自己给坑了一个彻底!她当初多聪明演戏多认真,今天栽得就多狠!
林荣棠抬起手来,轻轻地抚摸着孙红霞的脸。
她脸上的皮肤并不像冬麦那样细腻,不过他现在竟然意外地喜欢。
林荣棠恨孙红霞,就在刚刚,在他最凄凉绝望的时候,孙红霞的关心给了他希望,他甚至感动了,结果呢,原来她是特特地设下陷阱给自己钻。
林荣棠被欺骗了。
他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嘲讽,一切都是那么荒谬,好笑又可恨。
而这样的孙红霞,他无法原谅,一辈子都无法原谅,比恨冬麦还要更恨。
林荣棠摸着孙红霞的脸,也摸着她的脖子,看着她瑟瑟发抖,他心里便泛起无法比拟的愉悦来。
冬麦是他无法掌控的,是他仰视的,但是孙红霞却是被他牢牢地把控在手里的。
这辈子,孙红霞是别想逃脱了。
林荣棠笑着:“红霞,等王瓜月的事过去,我会挣到钱,给你买金项链,给你买金手表。”
当他这么说的时候,他的手轻轻地捏了捏她的咽喉:“这样,你喜欢吗?你肯定喜欢,我会让你过上比冬麦更好的日子。”
孙红霞抖得嘴唇都在颤,但是身上没有半点力气了。
啊啊啊啊啊——
她在心里无声地尖叫。
她这是招惹上了什么玩意儿啊!!
沈烈家的梳绒机在停了一天后,重新转了起来,不过林荣棠家出事的消息很快传开了,村支书把这件事上报了,王书记很重视,特意过来了解了林荣棠家的情况,并且表示一定得把这事处理好。
村支书又找了人从中说合,最后算是谈下来价格,林荣棠家负责给王瓜月治病,付钱看病,等病好出院后,林荣棠家在给王瓜月家五千块钱,从此后再无瓜葛了。>>
这个结果,王瓜月家里心满意足,王秀菊虽然心疼钱,但也松了口气,她也怕被人家这么赖上。
王瓜月在过年前出院了,回到村里,脸色煞白,缺了一只胳膊,见人就落泪,大家都感慨,觉得这孩子可怜。
很快,王瓜月的婆家就来人了,意思是这婚事没法继续了,说了一堆好话,希望王瓜月家体谅,王瓜月家其实也知道,赖着也没意思,好在谈了谈,人家婆家也没要回彩礼,就这么着拉倒了。
王瓜月听到消息,狠狠地哭了一场,躲在屋里不出门。
村里人都感慨,觉得她可怜,不过又觉得,这也不能怪人家婆家,本来就是相亲结婚,当初相亲好好的,现在没了一条胳膊,人家小伙子娶了没胳膊的媳妇,这不是白白被拖累嘛?
王瓜月娘却开始张罗着给儿子娶媳妇了,倒是很快娶了一房,姑娘长得好看,还是民办小学老师,把王瓜月娘高兴得合不拢嘴。
大家暗地里笑,得了五千块,是能娶一房好媳妇了!
王瓜月娘说定了儿子媳妇,又给闺女找婆家,找了半天,最后说定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光棍,也没要太多彩礼,就这么着定亲了。
冬麦知道这消息,也有些替王瓜月惋惜,她现在还记得那姑娘笑起来的样子,不算顶好看,但也让人舒坦,谁知道遇到这种事。
这时候,公社里召开了一个会,把各村里搞羊绒的全都叫过去,给他们开会,讲了这次的事故,并且提到要注意安全,防范这种事的发生。
王书记把沈烈的事情当做了典型,要让大家都学习沈烈的经验,为了这个,又组织大家伙来沈烈这里学习,甚至连路奎军都带着几个人过来。
学习完了后,路奎安留在了沈烈家里吃的中午饭,一起吃饭自然喝酒了,王二婶胡翠儿婆婆帮着来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