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沈烈看到了:“那是什么?”
冬麦:“陆靖安和孟雪柔不是要结婚吗,上次遇到,孟雪柔给我的,他们的结婚请帖。”
沈烈捏着那请帖,看了看,却是道:“这是后天。”
他轻笑了下:“今天我去了一趟派出所,问了问我们介绍信被偷的事。”
冬麦:“查出来了吗?”
沈烈:“人家查这个案子,也不是随便往外透漏消息,都是保密的,我也没问出什么来。”
冬麦听了,有些失望,不过也没说什么。
沈烈看着那请帖:“明天我们过去陵城,当天就住招待所,你哥如果着急回来,就先回来,我们可以在陵城多住几天,后天去参加他们的婚宴,大后天再去医院,给你好好查查身子,你看怎么样?”
冬麦一想,觉得可以:“也行,反正我看金燕和翠儿现在梳绒都挺上道的,有她们在,问题不大,饺子馆那里有个哥,咱们就算在陵城耽误两天也没事。”
沈烈点头:“是,现在干活上道了,我也得尽量放手。等我再买一台梳棉机改造好了,就让刘金燕和胡翠儿各负责一台,给她们每个月多十块钱,她们负责管理这太梳绒机的工人,当小组长,这样我们就能更省心。”
冬麦想想笑了:“这个主意好!”
也是不巧,第二天雨还是淅淅沥沥地下,沈烈看这天,怕冬麦着凉,就不想让她去了。
他劝冬麦:“我过去,和人家说一声,人家也能理解。”
冬麦却觉得:“这也没什么,我穿得厚实,打着伞,咱们坐人家驴车过去,直接上客车了,又不会淋到雨,再说我觉得我也没那么娇气。”
冬麦又道:“而且人家苏闻州的妹妹去了,彭姐也去,就我不去,你觉得合适吗?”
沈烈见此,也就不说什么了,只能自己路上小心了,又让她戴上帽子,围上纱巾,那纱巾还是首都买的,和送给彭天铭的那个一起买的,不同的花色。
穿戴整齐了,两个人才出门,托村里的王富贵赶着驴车过去送,上了车后,打着雨伞,沈烈便笑着说:“富贵,我昨晚没睡好,太颠簸了我有点难受,而且下雨天路也滑,你看看赶车赶得稳当点?”
王富贵听得笑;“烈哥,你是不是太忙了,怎么没睡好?”
沈烈:“谁知道呢,可能是想事太多了。”
王富贵打趣了两声,也就放缓了驴车。
冬麦自然知道沈烈的意思,他不想在外人跟前提自己怀孕的事,便推说他自己没睡好,他做事总是这么体贴,宁愿别人笑话他自己。
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乡间小路上已经有些泥泞了,好在坐着驴车,穿得厚实,倒是也不觉得难受。
驴车总算到了公路边上,沈烈小心地扶着冬麦下车,又把伞护着她。
王富贵见沈烈为了护着冬麦,自己半边肩膀都淋着雨,虽然只是毛毛细雨,但还是在心里感慨,想着烈哥真是疼媳妇,把这烈嫂放在手心里护着。
而沈烈谢过了王富贵后,过去正好看到车要开,便护着冬麦上了车,上车的时候,脚踏那里都是湿的,沈烈怕滑,一直小心扶着,等到了车上坐稳了,才算放心。
旁边的人看他这样,都有些好奇地多打量了几眼,又见他们穿着很讲究,还以为是城里的,不免暗暗稀罕,觉得城里的男人对女人太小心了。
偏偏也是巧了,林荣棠也是刚上车,也就在这辆车上,他是看着要下雨,提前过来等着的,找了一个好位置,就在沈烈的侧前方。
林荣棠淡淡地看着沈烈和冬麦,沈烈和冬麦也就看到了林荣棠。
眼神交错,谁也没说话,各自该干什么干什么。
林荣棠收回了目光,眼神晦暗地看向窗外,朦胧细雨已经在窗户上落下了道道水迹,他就这么隔着玻璃,看着外面那个因为流淌的水痕而显得斑驳陆离的世界。
他二哥已经和人家说好了,要跟着人家做买卖,现在整个陵城,但凡眼光敏锐一些的,都瞄准了梳绒业,知道这个东西挣钱,所以二哥他们也是要做这个。
既然要做这个,林荣棠便有了自己的打算。
他最近也没闲着,去陵城的时候,都会借了图书馆机械方面的书来看,特别是关于梳棉机的书。
他并没摆弄过机器,不过沈烈能弄的,他未必就不能。
现在他缺的就是本钱,那就大家合作好了,他争取也在村里安装一台梳绒机,到时候,看看是沈烈厉害,还是他这个背靠大树的人厉害。
他事先当然打听过,二哥跟着的,叫孟雷东,是孟成松的儿子。
孟成松这个人,以前在陵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过这几年遇到事了,下来了,人虽然下来了,但人脉都还在,人家家里也有些底气,拿出来钱来,打算投入梳绒这个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