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沉沉,”苏沉没来由地有点怯场,在她面前不好意思抬头对视:“之后会饰演元锦。”
“你可以叫我年姐,”年迟笑道:“之后会演你的后妈,也就是现皇后。”
“沉沉之前有表演过什么吗?”
苏沉摇了摇头。
“不用担心,有时候不做什么科班训练,反而可能表现得会更自然。”年迟把翻阅到一边的剧本折好页码推到一边,示意他把录音笔推到正中间,方便采到更清晰的音源。
“我演戏之前,很喜欢去场景里走走坐坐,有时候会在和布景互动的时候,突然找到一些灵感。”
“灵感?”
苏沉怔了一下,追问道:“演员也需要创作吗?”
“就像写作文一样,”年迟端起热茶闲闲吹一口:“导演编剧给你规定好作文题目,比如《我的妈妈》、《一个难忘的周末》,但具体怎么写,写出快乐还是悲伤,都是你的选择。”
“我一直以为,表演会像是读作文一样……”
“读的越标准就越对?怎么会呢。”年迟笑起来,眼眸同鬓发一般鸦黑,显得很有精神:“我很高兴你这么快就听懂了我的意思。”
“来,我来讲讲作为现皇后,我眼中的元锦。”
“第一个印象,是觉得很可惜。”
“最开始,哪怕我还是皇妃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皇太子的最佳人选,品貌端正,比你那个疯子一样的爹要好太多。”
“后来不知道是被下毒还是真生病了,我看着你变成残废,性格也一点点变得阴郁颓废,觉得特别可惜。”
她轻叹一口气,已入了共情的状态,脸上露出了几分慈意。
说来奇怪,刚才年迟给人的感觉还是个年轻性感的女人,现在又很像个庄重温柔的母亲。
“这种感情在不断加深。”
“三十多个皇嗣都因为你那个疯子爹的关系,在汉国各地厮杀不休,有棵花树叫什么来着……”
“墨白梨花。”苏沉及时补充道:“是用皇室成员的血供养在太液池旁的花树。”
那棵树被龙脉精血滋养,一年四季花开不败,浓淡渐次的花如实反应出皇室人员的人数年岁,是活的宗室簿。
哪怕是被风吹落一朵,原位也会很快长出一朵,直到病死或自戕,才最终黯然枯败,留下疮疤般的痕迹。
这墨白梨花树亦是开国之时,先祖皇帝请托天幸师亲手所栽。
经过两百多年的滋养照拂,如今花开数百朵,年幼者白,年迈者黑。
每逢中秋时皇家宗室齐聚湖边,邀月赏花,是史书里的一大美事。
“我守在湖边,看着你们这一枝逐渐凋零,除了遗憾以外,也觉得很后悔。”年迟看着他,眼眶微红,声有哽咽:“这一场厮杀里,我始终是无能为力的旁观者。”
“沉沉,你知道我和你最难拍的对手戏是哪一场吗?”
“在第一部的剧末,”苏沉不假思索道:“我杀完最后一个躲在皇宫里的幼弟,然后-->>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