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完善了背景设定,“既然欧洲报纸上没有人找我,我可能是独自来到英国不久,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没有印象深刻的朋友。”
达西没有说话,但心里默默认同这一猜测。
“另外,我发现自己熟练美语。”
玛丽切换了口音,“如果我来自大西洋的另一侧,更能说明为什么我对伦敦感到陌生。”
美国南北战争刚刚结束两年。①
战后,美国的宪法与其他规章被修改,由松散的邦联国成为了一个联邦国家。大可不必夸大联邦国家体制有多优秀,仅仅就现阶段,南北一统的美国发展更迅速。
基于此上,美国内战结束,年轻人跨洋开始一场大学前的游历就很符合逻辑。
达西猜测M·明顿的祖辈从英国迁移到美国,家庭环境仍有浓厚英伦氛围,但也不可避免地沾染美利坚气息。
比如说在淑女面前公然提及分赃,哦不,是平分赔偿款。哪怕主要是为转移乔治安娜的恐慌情绪,但也不会是英伦绅士能想敢说的招数。
以上也能解释为什么M·明顿在英国像是查无此人。
“既然决定暂居伦敦,那就收下它们。”
达西将一个文件袋放到桌上,“你救了乔治安娜,这是你该得的,拿着吧。”
听听这语气措辞,什么叫做该得的?此话丝毫不似道谢,生硬地接近居高临下地赐予。
玛丽面不改色,没立即打开文件袋,但已经有了猜测。袋中应该有三件物品,一份工作推荐信,一份暂居伦敦房屋合同,以及一张高额支票。
“怎么了?你让乔治安娜收了139英镑,现在不敢打开文件袋了?”
达西说着将文件袋往前推,“达西家岂能让恩人空手离开,请打开吧。”
哦豁,是的呢!
达西家拥有颗感恩之心,但作为家主道谢的态度也难免夹带几分傲慢。
“我当然可以打开文件袋,但那并不意味要全盘接受。”
玛丽没有再三推阻,拆开一看所含之物与她猜测的大致相同,但仍有「些」差异。有一封申请就职大英博物的推荐信,一张两千英镑的支票,另外还有一份房地产赠予相关契约。
——是位于蓓尔美尔街北侧的一套房地产。
如果对这条街没有概念,它处在伦敦市中心威斯敏斯特区。其东侧距离白金汉宫,西侧距离唐宁街都不满一千米。
自十九世纪初,不同的俱乐部陆续在此开设,比如牛津剑桥联合俱乐部。可想而知其房产市值之高,足以用有价无市来形容。
这份谢礼用一个词概括——壕。
即便达西出手赠送的房产规格偏小,四层建筑,每层两到三个房间,但它的地理位置让其身价不菲。
对此,玛丽只淡淡扫了一眼,若无其事地放下了文件。
“达西先生,我能充分感知你的诚意,你对乔治安娜小姐的关心都体现在了这些礼物上。所谓表达多少谢意,证明了有多在乎。”
玛丽笑着屈指弹了弹文件,“这不是天价英镑数字,而是你们手足情深的证据。你将它们送到我面前,仅仅因为我顺手帮了一把乔治安娜小姐。这份知恩必报与慷慨大方,让人不由称赞你是一位毋庸置疑的好兄长。”
说到这里,玛丽顿了顿,“虽然你的语气略显生硬而不够温和可亲,但我非常理解你的用心良苦,因为你不愿听到我拒绝你的真挚好意。”
达西:不,他没有!
当下,达西却只能维持着面无表情。难道要戳破昂贵谢礼实则暗藏试探,但也不可避免地冒出些许不自在。
他在试探,但眼前这位以或直言不讳或巧舌如簧的措辞解读成「绅士达西故作迂回地·不善言谈地-->>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