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明月无奈,只好将小东西抱了出来。白白软软团子似的小崽子,窝在他怀里,五官皱成一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从襁褓里伸出来的紫色蛇尾巴,勾住宫明月的手腕,尾巴尖不高兴地拍打着。
这是只半妖,和宫明月一样,人和妖的混血。但很遗憾,孩子不是他的。
宫明月只捡过那种会跑会跳的崽子养,哪里哄过这种只会哭的小怪物,哄了半天,小崽子越哭越来劲,他显然有些手忙脚乱了。
“宝宝乖,宝宝不哭。”宫明月学着檀七郎平时哄孩子的模样,耐心温柔地哄着。
奈何檀七郎其实也是个半吊子,嘴上哄两句,哄不好,就交给陈婉华。
眼下陈婉华不在人族。
这几个月一直在打仗,人族与蛇族关系紧张,陈婉华身份特殊,就留在了陈家。
陈婉华与檀七郎,算不上夫妻和睦,陈婉华是他强留在身边的,而陈婉华心中也有一道过不去的坎——宫南雪。
檀七郎对宫南雪的爱慕,是少年时最初的悸动,他分不清这悸动究竟是爱慕多一点,还是依赖多一点,宫南雪就永远消失在了他的生命里。
后来,他爱过很多女人,她们每一个都很像宫南雪,但每一个都未能长久留在他的身边。反而是与宫南雪没有一丝相像之处的陈婉华,偏在他心底生了执念。
万物相生相克,陈婉华或许天生就是来克檀七郎的,就像重樱是来克宫明月的。
宫明月为重樱取解药时,为验证解药的真实性,曾将毒蛇的毒液淋在檀七郎的双眼上。
即便用了解药,也需要两日的时间复明,那时蛇族与鸟族刚经过一场大战,无数心怀不轨的人盯着重伤的檀七郎。陈婉华是蛇族唯一的人族女子,肚子里还揣着檀七郎的骨肉,更是活生生的靶子。
他们一个诡谲狡诈,一个力大无穷,被迫相依为命。
两日的不离不弃,生死交付,却擦出不一样的火花。便是那时起,陈婉华对檀七郎的态度有所松动,这场别扭的尘缘,终于修出正果。
宫明月抱着怀里的“正果”,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小崽子还在哭个不停,宫明月捡起地上的酒盏,“嘭”地一下,酒盏在他指尖变成了一朵小花。
小崽子哭声一顿。
宫明月见有效,又使了个障眼法,那花陡然飞了起来,化出一对翅膀,变成蝴蝶的模样,飞到小崽子面前,停在他的鼻尖。
小崽子伸手去捉蝴蝶。
蝴蝶飞走了,小崽子张嘴,又要干嚎,宫明月果断将他丢了出去。
小崽子飞至半空,没有掉下来,反而一上一下,有节奏,慢悠悠地颠着。他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好奇地左右张望。
宫明月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坐着,指尖微动,牵引着那股力道,让小崽子在半空中飞来飞去。
这小东西或许不是蛇,应该是鸟,毫不畏惧,还发出“咯咯”的笑声,可比抱着哄简单多了。
宫明月一边研究地形图,一边放任小崽子瞎扑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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