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又得铤而走险,趁着小腹尚且平坦先行逃之夭夭?
……赵槃身在远地,没人看着她。她若此时走,倒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可外面兵荒马乱,又是那样地危险。
阿弗一时拿不定主意。无数个待解之疑深深困扰着她,叫她浑身都不舒服。
自从那日大夫来过之后,阿弗便日日夜不安寝,食欲缺缺,晨起的时候还总是干呕。
银筝等人看在眼里,都知道阿弗的身子原本是孱弱的,有孕了便更加娇气几分,倒也悉心照顾着,不敢耍懒。
又过了几日,淮南王在朝堂之上公然殴打言官,对立储之事多有不满。
京城更加动荡,传言说太子在东南已经中了淮南王的埋伏,重伤垂死,皇后之幼子赵琛马上就会被立为新储君。
银筝和沁月等人听到这些风声,惦记着阿弗有孕,唯恐这些乌糟话会污了她的耳朵,便瞒了下来没跟她说。
下午,皇后的人找上门来,请阿弗进宫。
来人说时局混乱,太子离京,皇后念着太子妃的安危,请太子妃进宫去住一阵子,暂时避避风头。
阿弗自然想也不想就拒绝。
来人死缠不舍,“太子妃不去可以,但皇后娘娘所言,您腹中孩儿乃是皇室血脉,必得细心保护,所以才请您去宫里小住。还请太子妃三思。”
阿弗眼角顿时一跳。
有孕之事明明被她捂得密不透风,连东宫的等闲下人都不知道,皇后又是如何听到风声的?
阿弗烦闷地捂着心口,强行忍住喉咙中闭塞恶心之意。
“告诉皇后娘娘,我不会去的。”她说,“我自己的安危,我自己保护得了。”
皇后的那下人仍然没走。
银筝刚要上前轰人,只听那人阴沉一笑,“太子妃,您不去,可有一位客人已经在皇后娘娘那了。‘景峻’公子,您认识吗?”
阿弗气息乱了一下。
景峻……?
她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他不是被赵槃送到漠北开山去了吗?
阿弗提起景峻就痛恨,脸上却仍装作不动神色,“不认识。”
那下人道,“您认不认识没关系。只是那位公子已经在皇后娘娘手中了。奴才劝您还是去一趟吧。您去了,绝对不会后悔的。”
说着做了个请的动作。
阿弗微微动了动心思。
景峻那家伙三番两次地背叛她,早已把她的心伤透了,他的死活倒是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皇后想用景峻威胁她,算盘却是打错了。
但她现在有着孕,左右在东宫里困着也是困着。赵槃回来之后,她定然无路可逃。
还不如借着这个机会,把后面的路铺好。
……
景峻果然被皇后抓了。
他是从漠北的矿山上偷逃出来的,本想去投奔阿弗,却不料被皇后的人先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