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京城地暖,辅国公府后院的柳树莫名抽出了几枝新芽,给人一种春天就要到来的假象。
阿弗盯着看了一会儿,寒风仍然凉飕飕的。真正的春天,还离得很远很远哩。
私塾老师走过来敲敲她的桌子,“姑娘,外面有人找。”
阿弗微微惊讶。
谁还能找她?难道赵槃临时有什么事要把她揪回去?
她一路小跑奔了出去,却见门外站着的,竟是沈家大小姐沈娴。
阿弗脸色微变,转身就要走。
却听身后的沈娴叫道,“你别走。我今日来,是有正经事要找你的。”
阿弗神色冷然,“大小姐,咱们之间能有什么正经事?”
沈娴落寞地道了句,“他跟我退婚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
“确实跟你没关系。”沈娴缓缓说,“但是,一切又都是因为你。”
阿弗冷哼了一声。
沈娴道,“我今天是心平气和地来找你的。我已经备好了车,咱们去隔壁的茶楼好好谈谈?”
阿弗揶揄,“你想把我骗出去,然后找个荒郊野岭杀了?”
沈娴一愣,苦笑,“我倒是真想那样。但是如果我那样,可能就真的嫁不了他了。”
阿弗摇摇头,“你好像还是没有给我一个必去的理由。”
她跟沈娴已经过了好几个回合的招了,对于这种不疼不痒的小伎俩,她早就腻歪了。
沈娴抬眸,“如果我说,我有让你脱身的办法呢?”
……
梨笙茶楼。
说书人正口若悬河地讲着劈山救母的故事,围观的人群时不时爆发出热烈的喝彩声。
沈娴要了二楼靠窗的雅间,又命店小二随意上了壶淡茶。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阿弗坐在她对面,低头拿勺子搅着瓷杯里的茶叶,“我不能离开太久,被他发现会很惨的。”
沈娴喝茶比阿弗要优雅许多,她以袖掩面,静静地啜饮了一口,才冷嗤道,“你这是跟我炫耀吗?”
阿弗白了她一眼,“如果你觉得是的话。”
“我知道,因为前些日子的事,你还在恨我。”沈娴放下茶杯,“其实我跟你没仇,我也不是天生的恶毒。遇上太子哥哥之前,我连一只蜗牛都没伤过。”
阿弗淡淡嗯了声,“沈小姐是跟我没仇,却害得我差点受刖足之刑。”
“我不觉得我比你差。”沈娴没理会她的讽刺,“你胜过我,只不过是因为你先认识了他,他一时对你还有兴致。可是平心而论,像你这种身世的女子,是做不了他的正妃的。”
阿弗沉声打断,“我没想过做什么正妃。”
“不管你想没想过,都碍了人眼。他喜欢你,只是因为你长得像他之前的未婚妻卫长公主,我之前就跟你说过的。”
她说到这里,语气忽然沾了丝深沉,“对了,你应该还不知道吧?昨日,卫长公主,被找到了。”
“当”地一声,阿弗手中的瓷勺猛然碰上了杯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