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待我再好,我也与他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是忠守朝廷定国公,我却是一心一造反贼。从前我也有『迷』茫、想不明白时候,下我总算释然。
“他若是待我好,我承着这份好,若是不好,我也不会难,若有一天我该走,自然也不会留恋。
“我与他,最最,算一场『露』水情缘罢。”
天亮,日头出来,这情缘如『露』水一般消散在空气中,无痕迹。
俞姝目光穿层层墙与窗,不知落在何处。
俞厉在这话讶然,又大大松口气,不亏是他俞厉妹妹。
倒是他又看向她肚子。
“那这孩子呢?”
他说完,不等俞姝回答,自己先给答案。
“这孩子是咱们俞家种,你自然要带走!”
说着,看着孩子顺起来,同腹中小儿道,“想着你那狗贼爹,以后舅舅疼你!”
俞姝笑起来。
但俞厉又她,“你下不同我走,要什么时候走?”
俞姝听他说得,好像此时他真能把
[二合一]兄妹
她带走一样。
她也想走,可是不成。
她微微叹气,说不急,“我睛看不见,还怀着身孕,除拖累哥哥也没旁用处。反留下来,用处大些。”
话音落地,她便攥住俞厉手。
“我要哥哥,袁王勤王都已经亡故,哥哥旧主新主皆无,接下来准备如何?”
话题陡转,俞厉默一默。
“看这势头,我想保全自身和虞城是不可能,恐也有称王这一条路。”
“正是!”
俞姝“看”住俞厉。
“哥哥若是不自立为王,相当于将大片秦地土地与城池,拱手让给赵勉和朝廷,再加上外面戎奴蠢蠢欲动,哥哥在这三方势力之间,缩到虞城之中夹缝生存,根本撑不几年。相反,若是哥哥称王,虽然可能招致三方势力联合围攻,但一旦站稳脚跟,谁也不能动你分毫!”
换句话说,这异姓王,立住!
是俞厉还有些忧虑,“异姓之王,天下如何信服?”
俞姝笑着,不以为然。
“天下信服是明主,赵氏延续百年,再正统不也是被起义被造反吗?如今天下四王造反时,民心早已涣散,谁能为民做主,谁便是民心所向!哥哥在虞城、在秦地都是响当当,如今差一步,便有称王之理由。”
“哪一步?”俞厉看,看到妹妹早已谋算明晰神情。
俞姝开口,“抵抗外族入侵。”
她道,“秦地百姓苦戎奴久已,等新单于继承戎奴宝座之后,不可能不看向秦地城池,哥哥届时举兵对抗外族,甚至收复失地,便是得民心所向!这便也成哥哥称王绝佳时机!”
话音落地,室内又恢复方才静谧。
是俞厉深吸一气,长长叹出来。
“你和卫泽言所说,几乎一样。”
俞姝并不外。
卫泽言是谋士,谋是天下,不是以辅助俞厉方式成。
她所谋是自己兄长,她希望兄长越来越好。
“所以我要留下。”俞姝道,“一来不便离开,二来哥哥回称王,朝廷必然要针对哥哥,我在京中也能替哥哥留朝廷动向。”
俞厉晓得她说得都是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