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公子迟疑片刻,说:“那裴郁离虽掌着最多的余款,可行事毫无章法,输赢全凭运气,兄台确定把宝压在他的身上?”
那人一顿,随即笑开了,道:“你可别唬我,说他全凭运气?我看他是全凭心情。怕不是你自己想押他吧!”
马公子摇了摇头,转而又问那徐公子,说:“徐兄,你如何啊?还押他吗?”
徐公子自打那次被裴郁离一顿操作给气着了之后,押注的兴致都淡了许多。
此时听到马公子问他话,反倒更来了气,说:“我押他作甚?一看就知那周家一号胜率更稳,更保险!”
马公子拿着折扇捂住嘴,偷笑道:“那你就押那周家一号呗。”
赌桌边的人押谁可都是要上报给二楼,再由高台侍女宣读出来的。
秦昭的脸色就在听到反反复复的“周家一号”“周家十九号”“周家一号”“周家十九号”中越来越黑。
没有一个人押秦家挂头,他这排面可丢大发了。
周元巳屁股长刺,眼睛也长刺,在座位上挪来挪去,目光始终不敢正对着秦昭。
这可是秦太师的独子,拉拢不着也就不说了,还要把人彻底给得罪了。
周元巳上这纸醉金迷的游船,耽误这足足四个月的功夫,可不是来弄巧成拙的!
他扭着腰去看一楼的局面,心思兜兜转转,想着究竟还能如何挽救。
战必赢若是靠谱也就算了,若是不靠谱,他定是要让战必赢,还有那姓裴的!尤其是那姓裴的!定要让他们尝尝苦果!
什么东西?也敢坏他周家的计划!
周元巳急得头发都掉了不少,满心的焦灼和气愤,暂时还想不到更深一层的东西。
比如裴郁离的目的究竟是整他还是整秦昭?比如这船上为何刚好有个姓寇的天鲲管事?又比如,为何天鲲帮这十年来独独不接周家的生意?
这些东西连起来,其实能让他轻易便联想到答案。
只可惜,此时此刻他只是担心功亏一篑,分不出心思考虑这些。
剩余的挂头们手上的余款差距过大,计较每局的筹码多少已经没有意义。
一局定命,群赌中,失便失了全部的钱财。
最终的赌局,这就开始了。
第一场,赌点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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